“哎哟!哎哟!”张淮躺在炕上,止不住的叫唤,他们镖局的徒弟,都是睡在大炕上,挤一挤,十几个人也就凑合了。但自从张淮那日醉酒,倒在自家门口。这些人便是每晚都不能睡个安生。
隔三差五,便能听见张淮那断魂似的叫声。
二徒弟瞧着他这般,也不想管顾,但是为了不撕破脸皮,还是硬着头皮去关心:“大师兄,你怎么了?这几日来了许多大夫瞧,都说你身上无伤,你有何处不痛快?是不是有病?”
听见他这句有病,张淮恨不得从床榻上愤起给他两脚,可惜只要他一动,浑身就是钻心的疼。
他皱眉,怒喝:“去你的!你才有病!哎哟!去给我请全柳州最好的大夫过来!要是请不到,今晚你别回来了!哎哟!”
这才是辰时,离晚上还早着,二徒弟当然不会如此认真听他说的话。当下低头一叹,“知道了,大师兄,你先忍忍,我这便去帮你叫大夫来。”
张淮躺在床上,浑身如同骨头断裂一般。如此疼痛,那些庸医竟然说他没事?到底有没有学过医,有没有看过病!
想到这里,张淮心中气愤,想起苏沉香那张脸,心里就痛恨不已。想着有朝一日,他能下床,定要去找苏沉香的好看!
要不是被她算计,他这么好的酒量,怎会只喝了两碗便醉倒在地!越想越气,张淮只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不能狠狠整治一番那女人!
想到这里,他眸子怒火腾起。一阵冷笑。
素府。
“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丫鬟们兴奋的在院子里奔走相告,素轻尘颇有无奈的看着这些丫鬟,将马绳交给了小厮,拿着找到的药材,立刻就去寻了苏沉香。
苏沉香一瞧,倒是齐全。
乌头,毒箭木、天山雪莲、何首乌、千年人参都到齐了,苏沉香一番检查。点头:“不错,乌头是有些年头,毒箭木也是真的,天山雪莲倒是瞧着不像是天山上的,倒是也差不多了。至于这千年人参……”
她拿起人参嗅了嗅,又剥开看了看,眸子滑落一丝清冷,“这才不足十年的次品竟然敢卖给你,你竟未找那人算账?”
此话一问,素轻尘本来飞扬的小脸立马垮了下来:“竟是假的?!竟敢卖我假人参!?”
“倒不是假的人参,只是不是千年人参罢了。”苏沉香一叹,细细想来,这千年人参有多么珍贵,哪里能那么容易求的?
不过眼前这个,也实在太次。她摇头,“再去寻几个百年的人参来。”说罢,她教了素轻尘一番辨认的方法,素轻尘这才恍然明了,也知晓前几日自己去寻时,纯粹就是在抓瞎。那几样没有遇到假的,也只是那些东西不如这人参珍贵罢了。
苏沉香挑眉,既然这些都是她找来的。那熊胆,想必就是蹇青柏去找了。素轻尘有些担忧,却是骄横的,“也不知那人去找熊胆找的如何了,这时日马上就要到了,若是找不到。我才要他好看!”
当着苏沉香说这番话,也不知素轻尘是何意,但苏沉香却是不予置之,她的话,听则听,不听,也不碍事。
见苏沉香一脸平淡,素轻尘立马扬起笑意,“听闻这几****爹的病情有所好转,还得谢谢你了。事成之后,我送你一份大礼。”
苏沉香抿唇,笑道:“你倒是关心下你吧,你可是答应过我,要乖乖听我话的。”
不说这话,素轻尘还无什么反应,一说了,素轻尘脸色立马黑了下来。向她素轻尘这么逍遥的人,怎会就如此,掌控在苏沉香手中?
素轻尘撇嘴,“你要我去做什么,你说了,我试着去做。”既然承诺许出,自然是要完成的。不然平白落了笑柄,又欠了人情。苏沉香抿唇,从怀里递给她一封书信,“无论如何,将此信给我的师父,张言笙。见字如见人,他见了,定知晓我是谁,除却他,其他人任何人都不能看见你。”
这有何难,送信可是常事。素轻尘挑眉,苏沉香又道:“我想知道裕亲王府和魏家下一步要如何打算,下怎样的棋。还有如今京中情形如何。苏家是站在什么场面。”
素轻尘终于知道,这人不是肯吃亏的。区区送一下信,怎会这么便宜自己?她扶额,无奈,“你还想让我干什么,一并说了,我一一记下了。”
除此之外,倒是真没什么了。苏沉香挑眉,“御景堂说不定有千年人参,只是看你能不能出得起那个价钱。”
顿了顿,她将药材一一抱入怀中,“记得给我带京城张记的麻花酥,还有李记的牛肉干。多带一些。”
说罢,她竟然无视素轻尘,从素轻尘面前走了过去。
素轻尘一身石化,顿时不想多说。张记的麻花酥?李记的牛肉干?看不出来这丫头还有这点爱好?
看着她朝黑屋子走去的身影,她拍额一叹,算了算了,惹上她,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噩梦!
苏沉香将药材都分类摆好,又一一装置在罐子里。瞧着都差不多,出去时,天已黑了。她揉揉发酸的肩膀,让屋顶上的几位继续守着,这下安心回院子里去了。
自从把张淮打了之后,她发觉这些护卫还是有用的。比如说,帮她看看药材,帮她烧烧锅炉,再帮她剥虾之类……
要知道,这些护卫都是蹇青柏亲自带领出来的,就算是御前侍卫,也不一定有他们厉害。而这些人,每天被苏沉香安排的事情就是这些。
虽然觉得这女子与寻常人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