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抢上去,从背后紧紧箍住她腰肢,抱紧到肋骨发痛,他现在比阿娇高半个头,简直能把她藏在怀里。他说:“我错了,阿娇,我错了。”他不住口地说,阿娇不说话,霍去病说:“我可以解释。你都不听我说话就直接判我死刑,太不公平。”
他哀求:“从小到大我做错这么多事,你哪一件不包容我,难道这件事情就不行?”
阿娇啼笑皆非,她荒谬地说:“你做错了什么事情需要这样道歉?”
霍去病说:“陈莹怀孕生子。”
阿娇哧一下笑出来:“这天底下几十万女人,个个怀孕生子,你每次都要说对不起?”
霍去病松口气,故意说:“还好你相信我清白。”
阿娇叹息说:“你不清白还好一点。”
霍去病说:“我们和好吧,阿娇。”
阿娇不做声,她最擅长沉默,此时无声胜有声,无奈和寂寞的韵味在有限空间中无限流淌。她说:“霍去病,我配不起你。”
胡说八道,这世上谁真心觉得自己配不起另一个人?全部都是托词。
霍去病说:“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阿娇又忍不住笑了。霍去病真的有进步,他能让她笑。阿娇说:“像我们现在这样,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你大可另觅淑女,享受人生。”
霍去病答非所问:“等这场仗打完,我就辞去大将军的位置,我不干了。”
“啊?”阿娇意外,“为什么?”
“卖到长乐宫去做奴仆。”霍去病颇为幽默,“希望有一天够格升职,能做个男宠。”
阿娇好气又好笑。
“真的。什么大将军、什么冠军侯,都是我从事的副业,没必要这么认真。”
阿娇猜到他想说的话,她就是不说话。
霍去病无奈,只得自找台阶:“你不想问我主业是什么?”
“是什么?”阿娇给他个面子。
“服侍你,教你每天都开心。”霍去病贴在阿娇耳朵边说,把“服侍”二字说得轻柔暧昧。
阿娇攘他一把:“少来,谁劳心费力把你养大?你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杯茶都没给我泡过。”
霍去病顺势拉住她手:“我都改,都改。”
阿娇笑了,她才惊觉:不得了,怎么就又发展成了这样?
你以为分手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无往而不胜的冠军侯,不论是在战场还是在情场上都是难缠的。
阿娇给霍去病分析局势:“如今陛下已经下了军令,你必须去代郡。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代郡那里根本没有匈奴单于,那边是左贤王部。”
霍去病“嗯”一声:“看来匈奴单于的脑袋是舅舅的了。”
阿娇点头,仿佛并无所谓。
霍去病说:“你为我争取主力地位,很费劲才争到吧?”
阿娇一怔:“不算费力,你知道,韩嫣如今是丞相。”
霍去病不说话,这次漠北之战的意义何在,朝堂上暗地里争夺几番,他心里门儿清。陛下碍于种种关系,不得不将他放在主将位置,然而等大军出发之后,又另行调整:说接到前方军报,匈奴单于东进,让主将霍去病随之而动,赶到东边去追剿匈奴单于。
他当然得去。
可匈奴单于根本没动作,他依旧在定襄。那么,赶往定襄的大将军卫青就会取得匈奴单于的王部和首级,从而取得这次战役最大的战功。
“好,既然这样,我就去灭了左贤王部!”霍去病微笑,神情几乎是漫不经心的,“不管是敌人是谁,打完就算——不见得左贤王就比匈奴单于好对付,打他们应该也有几分意思。”
阿娇凝视他,点头。她喜欢这样的自信,这样的光辉。是的,她不能否认,她确实为霍去病所吸引,这是一种本能的感情。
好在,感情对她来说,真的从来就不够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