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面翻开手里的那本书,向道莲与张道君问道:“知道这本书是什么吗?”
我跟他们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里的那本书,刚才他曾经翻阅过一次,大概是为了查出张道君是什么来头了。
这一次他又问了,然后一边翻阅文籍一边说道:“这是地府的‘生死簿’。”
听到“生死簿”这三个字。我已经是差点没腿软的站不起来。因为只要稍微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本东西是什么。在民间的传说当中,地府的陆判只需要在上面提笔一划,阳间就会死一个人。
而阴司牛头马面就会循迹来锁魂魄。
但是如今这本“生死簿”拿在了马面的手里。而马面也给出了这本东西更为精确的解释。
“‘生死簿’共计九万七千八百本,由九幽之下的神木王笔所所撰写。本司手里的这本,是最新一本。里面记载着百年以来。三世魂魄的生死尘缘。而现在,我可是看到了你们的死期。”
听到这句话,我鼻孔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但瞧瞧道莲和张道君的神情,似乎没有一丝的惊慌,尤其是张道君,似乎没有对了原先对地府阴司的敬畏,反倒是在这个时候,更加镇定自若了。
张道君一把将负伤了的道莲推开到后边。然后举着七星剑大步走了出去。
天师堂祖师祠堂之内,再次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不过这个时候马面没有出头,倒是他后边的牛头说道:“让我来吧!我也想试试天师堂的‘大血卍阵’究竟有多厉害。”
马面嘀咕一声,往后退开,此时站在大厅中间的,是张道君和牛头。
手握法器的牛头率先摆开架势,听他轻喝一声,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难以名状却极其强烈的压力,仿佛有人伸出一只强有力的爪子捏住你的喉咙,伴随着时刻会被掐破喉咙的恐惧感。
他那凌厉的气息不断往外散发,压力巨大,身在其中的张道君有多难受,就更不用说了。
只见牛头缓缓脚踏四平大马。两米一尺的法器两手开拔在胸前。还没等张道君仔细看清楚这股气息是什么东西时,只见牛头扑杀而来。法器在前头像无影的光芒一般穿刺。快速变化着千奇百怪的姿势,从天上地下各个方位攻击张道君,每一个招式都拖着烈风而来。
那法器的分量应该比起寻常的法器要重上五倍不止,可他手中的法器却如同一根轻巧的木棍,挥舞自如,速度之迅疾,让人眼花缭乱,且招招式式力无虚发。
虽然张道君将他的行踪摸得得一清二楚,凭借手中七星剑,也能完好地挡住每一个攻击,再加上自己过人的移动速度,一时半会没有受到威胁。
可牛头毫不松懈,眼看张道君正被自己身上散发的气息抑制身心,连续发动数百发冲刺,每一招式都让张道君倾出全力去阻挡。反观张道君,已经被压得面露苦色。
就在牛头发动四百八十发冲击之后,张道君单膝跪地,大汗淋漓,几乎浸透了全身的衣服。口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喘息声,任谁都看得出他已经筋疲力尽。
“师,师傅!”道莲一口闷声喊道。
看着疲惫的张道君陷入困境,我将两只娇小的拳头放在心口,心随着呼吸扑通扑通地跳动,紧咬着薄唇观战。
庆幸的是牛头并没有继续冲击,回过身的牛头将法器顿在地上,笑意盈盈的望着眼前喘息的张道君。
牛头赞道:“区区一个凡人能接本司这么多招,实属不易。”
张道君心态依旧从容,但是动作明显比开始时吃力许多,反而是心头火焰熊熊燃起的牛头还能笑得出来。
“看样子你被我的阴气折磨得够呛啊!这样下去可不行哦!”
地府阴司的阴气,绝对不是寻常鬼魂可比的,这一点先前早已经是见识过了。只不过这个时候,在相斗过程当中的牛头,阴气比平时要旺盛好几倍,张道君虽然是天师堂掌门,可毕竟是ròu_tǐ凡胎,光是被这阴气的影响就是一个折磨了。
思索过后的张道君重新握起手中的七星剑,站了起来。我看着他立起挺拔的身姿,顿时觉得振奋人心。可那一份担忧还是少不了的。
张道君少有的摆出双手握剑的姿势。两脚踏地,七星剑在握,一副雷打不动的气势。
在牛头以为他会冲过来攻击的时候,张道君却是出人意料的大喝一声,很快,体外周身放出强盛的金光,这一刻的张道君,宛如九天大仙一样,傲视前方。
这一幕在道莲看来,也是极为震惊。
仅是在他闭目发力一阵之后,离他十几米远的牛头已经瞳孔收缩,握着法器的右手狠狠抓着,似乎想将它捏碎一般。
刚才的伤痛,已经像雨后散去的乌云一样消失了,如今傲立着的,是判若两人的天师堂掌门张道君。
张道君眉间失去了慈祥,而是转为一股冷厉。
此时,牛头已经是按耐不住,挥动手中法器,一阵阴风吹拂之下,竟然是从身后出现几团鬼火,这鬼火形状特异,宛如羽翼丰满的鸟儿,正准备展翅。
张道君一咬牙,将七星剑举在眉前,祠堂内回荡着张道君那带着一丝刚烈的声音:
“乾坤无忌,风雷受命,封禁道!”
“嗖!”
张道君一阵风似地向牛头冲去,一招道家的上乘步法“缩地成寸,止乎于道”,中间几米的距离仅是一眨眼的功夫。
但是牛头面对向自己冲来的对手并没有惊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