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汪通将揽月楼交给了五毒教河东分舵弟子打理,自己外出见了几个交情不错的古董商人,买了一座周朝青铜器、一樽汉朝釉陶、一块汉朝南阳玉、一幅晋朝王羲之真迹,足足花了揽月楼好几年的收益。
汪通抱着这些古董回到揽月楼时,心中满是不舍,毕竟,揽月楼近几年的积蓄,在这一两个时辰之间已被挥霍一空。汪通来到叶风房间,叶风逐件点了一遍,随后笑道:“虽然我是个粗人,但也看得出这些玩意值些钱。不错,汪舵主,你事情办得不错。”
汪通垂头道:“岂是值些钱,这要是被教主或者御毒使知道了,非得杀了我不可。”叶风搓着双手,笑道:“不会的,不会的。汪舵主,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去做。”
汪通皱眉道:“揽月楼实在是没钱了。”叶风笑道:“钱是不需要了,你只需干好你‘钻地龙’的本行就可以了。”
汪通奇道:“这次是要挖哪?”叶风笑道:“我今日想了一天,还是把‘韩缜’当‘替死鬼’吧。”
汪通不解道:“韩缜?哲宗时期的宰相?替死鬼?韩宰相不是薨逝好多年了么?”叶风笑道:“前朝宰相苏辙、章惇、文彦博等,都比韩缜贤明,还是拿韩缜开刀吧。”
汪通不知叶风心中在捣什么鬼,道:“属下不知辰风使大略,还请明示。”叶风道:“挖条密道直通韩缜之墓,把这些古董放到他的墓里。”
汪通豁然开朗,笑道:“辰风使是想引盗墓贼现身?”叶风打了哈欠,道:“要不然呢,白白花这么多银子买这些无用之物,等着被教主师姐骂么?”
汪通笑道:“是,是,属下明白了。”叶风道:“等埋好之后,你就安排弟子去散播消息,告诉外面的那些人,韩缜墓里有宝。然后,我去墓里以逸待劳、守株待兔。”
叶风想了想,续道:“对了,今年康师兄外出巡视的日子应该快到了吧?”汪通掐指算了算,道:“差不多还有个十天半月的时间。等属下密道挖好了,估摸着御毒使就该来了。”
叶风笑道:“好!到时给康师兄一个惊喜,看看他的师弟我是多么的英明睿智!”
叶风与汪通走下楼去,来到揽月楼大厅,汪通看到南宫洛雪与戏班里的其他人正坐在桌上用着晚餐。叶风轻声对汪通笑道:“那位粉衣姑娘长得真水灵啊。”
南宫洛雪略微听到了一些,便对叶风清新一笑。叶风喊道:“喂,美人,饮几杯如何?我请客。”
南宫洛雪起身笑道:“这位大侠,多谢你的好意,小女子一会还要演出,眼下怕是不能陪你把酒言欢了。若大侠愿意赏脸,不如一会前去听听小女子歌唱,若大侠在小女子演出结束之后还有酒兴,小女子再陪你小酌几杯可好?”
叶风笑道:“好,好,甚好。你们先吃,这桌菜我请了。掌柜的,再给这桌加几道好菜。”汪通心中十分无奈,脸上却是喜笑颜开,道:“好,小二,快通知厨子,谨遵这位大侠的吩咐。”
叶风这几日夜里经常去汴河畔观看舞蹈、聆听南宫洛雪歌唱,叶风觉得,通往韩缜墓的密道反正也没挖通,不妨先乐呵几日,人生难得潇洒。而龙泉村那边,为了不使“情缘地仙”生疑,何云燕刻意地住在一个农妇家,每日白天都去哭哭啼啼地跟着莫如秋。
一天夜里,已过了三更,莫如秋半睡半醒地躺在床榻上,听到门口传来噔的一声,莫如秋微微睁开双眼望了一下,发现门锁已经被从门缝中插入的利剑削断,莫如秋心中笑道:“等了你几日,终于出现了。”
莫如秋假装熟睡,这名黑衣人渐渐走近了身。黑衣人拿出宝剑,砍向莫如秋。莫如秋在被褥里拔出義和剑,向上削去,砍断了被褥,也挡去黑衣人之剑。
黑衣人退了几步,站稳下盘,使出自家剑招。莫如秋见黑衣人剑气纯粹,恰如天池之水,一丝一毫的杂质都没有。莫如秋使出天柱剑法予以还击,二人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莫如秋与黑衣人都是以柔克刚的剑法,讲究以气御剑,二人相斗并未引发太大动静,所以,在二人打斗了几十回合之后,客栈中也只有隔壁几间房里的客人觉察到了二人的打斗。
正在莫如秋与黑衣人难分高下之时,何云燕破窗而入,嗖嗖嗖几记葬花指打得黑衣人步法凌乱,黑衣人的头套也被葬花指划破,一头长发倾泻在莫如秋与何云燕的面前。莫如秋上前封住黑衣人的退路,何云燕站在窗口。
何云燕道:“这位姐姐,我们无意伤你,只想帮帮你走回正途。”黑衣人笑道:“呵呵……回归正途,已经回不去了!”
何云燕道:“以前,我也是无家可归,亲人、师兄弟也都死了,但只要挺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黑衣人笑道:“妹子,你可知女子最悲哀的是什么?”
何云燕皱了皱眉,望了望莫如秋,接着问黑衣人道:“是什么?还请姐姐明示。”黑衣人笑道:“是跟错了人!是错信了人!十余年了,我从大理一直跟他来到了宋国,最后才发现他竟是这样的人!”
这名黑衣人便是古莲莲。古莲莲与李成在望郡渡口护送重伤的李邦彦北归之后,李成便依附了李邦彦。李邦彦给了李成权利、地位、金钱、美人,李成心中黑暗之心一步一步地暴露无疑。
古莲莲告诉莫如秋与何云燕,李成帮助李邦彦排除异己,残害无辜,同时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