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与潘宁欣喜走向前去,不久之后,便看到玄天门主殿坐落眼前。二人走过一座石桥,离开五行迷阵,叶风回首一望,果真见到身后路旁大石之上刻有一个“土”字。叶风不禁钦佩道:“高人!高人也!”
披着月色,叶风与潘宁来到陆惊鸿寝房之前,二人施展轻功跃至屋顶,叶风缓缓掀开一片瓦砾,见陆惊鸿沉睡榻上。叶风道:“若是六当家此时一弩射出,想必陆惊鸿定然一命呜呼,但让其死得这般不明不白,我着实心有不甘。”潘宁轻声笑道:“我亦不是喜好从背后偷袭的小人。”叶风与潘宁从天井落至院内,叶风轻推内室屋门,发现木门由内闩锁,叶风不语,朝着潘宁得意一笑,左手扶门,右手握着一枚风菱镖,缓缓捣开了木门。见木门微开,潘宁不语,惟向叶风投以赞赏的神情。叶风射出方才手中的风菱镖,直击陆惊鸿床头,只听当的一声。但过了片刻,床上之人仍未动弹,叶风道:“陆掌门,为何不起身迎客?”
陆惊鸿僵卧榻上,仍未有反应,叶风与潘宁不禁相觑起来。叶风在旋视上下左右,断定屋内未设机关之后,缓步走向榻前。待叶风走近之后,掀开陆惊鸿身上棉被,才发现榻上躺卧的竟是一位蜡人。叶风道:“陆惊鸿真是狡猾。”
潘宁道:“夜色昏暗,方才你我于屋顶之上未曾看清蜡人的真实面目,着实情有可原。但既然屋内无人,木门是怎的锁住的?”
叶风道:“这倒不难,架上门闩,从窗户出屋便可。”
这时,只听陆惊鸿由外走来,笑道:“不愧是浪子神偷,尽能想得这般周全。”
叶风一眼望去,昏昏暗暗中,陆惊鸿身后站有约莫数十名玄天门弟子。但令叶风诧异的是,水寒之竟然立于陆惊鸿身侧。叶风奇道:“寒之,你怎会在此?”
水寒之看到潘宁站于叶风身旁,英姿不凡,俊秀超群,愤道:“负心汉啊,负心汉!连堂堂巫山集六当家都能被你迷惑?”
潘宁笑道:“水门主误会了,我与叶大侠相识不过一日,只是寻常友人罢了。”
水寒之道:“相识不过一日,便陪其出生入死?我相信六当家不是这般随便的人。”
潘宁道:“善恶自在人心,我不愿赘言。”
陆惊鸿道:“叶风,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来此加害于我?”
叶风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水寒之道:“笑话,你何时变得这般忠义?你只不过是被那个妖女迷了魂魄罢了。”
这时,叶风渐渐觉得手心疼痛,料想定是方才蜡人所盖的棉被之上,涂有毒物。陆惊鸿见此,笑道:“叶风,你已中毒,若不及时寻到甄玥,恐右臂难以保存。”
水寒之愤道:“陆掌门,你害风哥作甚?快快给我解药。”
陆惊鸿道:“水门主,你不怕叶风的毒解了之后,再次离你而去么?”
水寒之犹疑片刻,道:“但无论如何,我不想风哥受到伤害。”
陆惊鸿欲语,但见一人从天井落至地面,道:“这等三流毒物,何需寻找甄玥,老夫亦可解去。”
叶风喜道:“康……南疆毒王,你怎的来了?”叶风险些喊出康师兄三字。心中微微一怔。
康百里道:“老夫虽然功夫拙劣,但老夫若要带叶风走,此处恐怕无人拦得住老夫。”
叶风心想康百里此言虽是不假,但此刻若想轻松逃脱,也绝非易事。叶风左袖扬起,射出数枚风菱镖,直击陆惊鸿。潘宁随即会意,端起裂石弩,射出箭矢。陆惊鸿挥舞秋水长刀欲施格挡,但风菱镖与箭矢被水寒之一招罗幔轻寒先行击偏方向。水寒之道:“我偏不让你为那贱女人报仇。”
叶风手心灼热感愈加强烈,康百里道:“你二人先行离去,老夫断后。”
陆惊鸿道:“玄天门岂是你等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陆惊鸿舞刀出击,立于陆惊鸿身后的数十名玄天门弟子见掌门冲向前去,便随同陆惊鸿一齐杀向叶风、潘宁与康百里三人。潘宁快速出箭,只见一个个玄天门弟子中箭倒地。
叶风左手握着右肘,发觉毒素不断在体内蔓延,但见情势凶险,不愿留康百里一人在后。
康百里闪过秋水长刀,左右出掌,击退从两侧袭来的玄天门弟子,康百里道:“还不快走?”
潘宁再射一箭,道:“叶大侠,你我先行撤离,毒王功夫高强,你无需担心。”
水寒之见潘宁欲与叶风一同撤退,心中怒气再起,双袖舞动,两道索带击向潘宁。康百里闪至潘宁身前,双掌击退两道索带,道:“快走。”
叶风与潘宁借康百里站立身前之机,从天井飞身离开。
陆惊鸿知五毒教势大,不愿与康百里结仇,道:“御毒使,敝派与贵派素来交好,还望前辈就此收手。”
康百里收掌,作揖道:“还请陆掌门馈赠解药。”
水寒之道:“毒王你方才不是说你能解叶风之毒么?”
康百里道:“方才一言,只是权宜之计,否则叶风与潘宁怎会离开。我对天下毒物虽知一二,但待我摸清毒性,思得解药之时,只怕叶风右臂已然残废。如此,岂不伤了水门主之心?”
康百里此言正中水寒之下怀,水寒之哀求道:“陆掌门,见你我同舟共济的份上,此次权当卖我一个薄面,还请陆掌门将解药赠予毒王。”
陆惊鸿不愿此事同时得罪五毒教与碧竹门两派,虽然心中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