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很仓促,基本上就没人通知,就连礼堂大厅也只是挂了一道横幅说明情况。凌霄再次被弄上台担任主持,和她搭档的是个高个儿男生,十五班的,貌似很受欢迎。有想要表演节目的开始跑后台报名准备,大家坐好后就开始拉歌消磨时间,顿时满满一厅都是“x连的,来一个……”的吊嗓子比赛,从团结就是力量到打靶归来,后来开始流行歌曲,直到最后终于出现那粗眉毛大饼脸的小孩儿的“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这么长”的时候,凌霄囧了。

下去一看发现凌空这小家伙跟着唱的比谁都欢,指尖点着他直哆嗦,当机就决定以后绝不再让他看这动画片了。

等到半个多小时终于准备的差不多了两人才出场,一时间气氛被吊到最h,其实也不是什么好节目,大家说说唱唱有好多甚至找不到调子,但最重要的就是气氛,这样的环境下气氛里,能抛开一切和同伴认真的大笑鼓掌,谁也不防备着谁,直到今天,才算是真真正正感觉到了军人枯燥的生活中藏了怎样的乐趣。

整整一晚,吼的嗓子都哑了,凌霄还闹出个乌龙。快结束的时候台底下起哄让她也表演一个,凌霄倒也大方,借了李连的吉他,一曲《白桦林》自弹自唱,虽然有些生疏,但调子婉转,明明很悲伤的一首曲子却愣是让她唱出两分凉薄一抹欢快。

但乌龙就在这里,下来以后接二连三的有人问这是什么歌,凌霄当时只想着找首老歌并且和弦记得熟一些的,却忘了这曲子直到03年才被朴树唱出来,也幸好大家只是随口问问,便又让她打着酱油给糊弄过去。

血的教训告诉大家军训的最后一晚千万不要脱衣服睡觉,像是每一届约好了似的,半夜一点便听见有人吹哨,六天里都形成了反射,黑灯瞎火的顿时乱作一团。凌霄抱紧凌空继续睡觉,黑夜里嘴角翘着看起来有点儿恶趣味。肖钟梁早就告诉过她,连长耍着人玩呢。

果然没一会儿又见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平时哪怕极其文静的也开始破口大骂,然后各回个床,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骂是骂了,但等到真正要分别的这一刻却不知有多少人痛哭流涕。下午车来接,临上车前帽子上腰带上衣服上,凡是能逮着得地儿都被教官签满了名字。凌空被这气氛带的竟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十个当兵的挨个抱着他传过去又传回来,脸蹭蹭他的,有人塞过来一两个子弹壳,不少人也因此红了眼圈。

凌霄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并没有觉得太过悲伤,她的生命力经历过太多离散分合,悲伤也只有那一刻罢了,她们哭过之后,哪怕三天一过,还有谁会记得这些人呢?人都是太容易遗忘的生物,如此这般,倒还不如算计一下自己这些天挣了多少钱划算。

车渐渐远离军营,很多人跑到后面的玻璃前,直到再也看不见,也许多少年后他们翻出了曾经军训的衣服,然后会发现上面用马克笔写了几个人的名字,想必也只剩了模糊的样子吧。或悲或喜,还有多少人多少事能够历经岁月的沉淀被想起来呢?

这几天司南珏都没有跟她说话,除了偶尔远远看着,眼中讥讽倒是减弱了两分,凌霄猜他也知道了什么,便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算是一种利用,利用他那一点点儿稀薄的歉意,只要他以后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她不想去奢望太多。

路旁成排的杨树迅速后退,夏名市渐渐成为人眼中一抹剪影,慢慢消失不见,凌霄知道,那些忙碌连轴转的日子又要回来,她能做的只有重新调整好了再次去面对。一下车行李便被分了出来,东西卖了七七八八,两个大包全压扁塞进了箱子,校门口满是接孩子的家长,不时传出黑了瘦了的说话声。凌霄一手抱起凌空,一手扶着拉杆面无表情的在人群里穿梭,箱子仍是不轻,待快要走出校门的时候却忽然顿了一下,像是被谁从后面拉住。

凌霄扭过头去,是司南珏一张死人脸,却是二话不说就把她箱子抢了过来,一边在前面带路,箱子横冲直撞不知压到了多少人的脚,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

挤到公交车站牌底下,凌霄见他向远处望了一眼,跟着看过去,能隐隐瞄到一辆私家车的影子,停得很远也够隐蔽,和校门外一片大大小小的车子显得格格不入,想来是接他的。

“谢谢你了,你先走吧,车一会儿就来。”半天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凌霄知道这孩子心里憋了个疙瘩,不解决了是绝不会好受。但既然他不开口,凌霄自然也不会去主动说,毕竟当时被他打成了那个样子,若是如此就原谅他,自己才是真的傻了。

司南珏应声低头看了她一眼,嘴稍稍动了下又迅速咬上自己的嘴唇,再次看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径自离开。凌霄看着他的背影,鼻中轻哼出声。

凌霄抱着小家伙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中途特意在七楼停下电梯去林玄辰家里领舵主。也是按了半天门铃才见有人过来,门一打开,顿时被吓了一跳,乱蓬蓬一抹鸡窝头就这么伸了出来。

林玄辰显然还没有睡醒,看来又是熬到很晚,一双桃花眼下缀着俩青黑的大眼袋,在门口愣了半晌,这才眯着眼睛看清楚来人,“回来了?”

“哦,是,我来领舵主。”这人睡觉似乎是很喜欢光着膀子,十月份的天气已经不再暖和,凌霄一身整齐的军装站在门口和他一比,形成了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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