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依听到声音,连忙回头。
在这片荒地上,广阔的天地间,沈越穿着长长的大衣伟岸挺拔的从远处走来,她能看清风吹起他纹理好看的发,能看清他脸上冷峻认真的表情……
她看着他缓缓走来,心里面所有的不安仿佛在这一刻都一扫而空。
苏依依眼眶里缓缓积了一层泪水,转身向着沈越跑去。
结实的撞在沈越的怀里时,苏依依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背,面颊更是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原来无论什么,都没有真实的一个拥抱来的安心。
沈越皱皱眉,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眼前的苏依依明显一副没有安全感的模样让他不由得有些心疼。
近期因为厉娜的事情,他没办法照顾苏依依,也没办法经常过来看她……
沈越想着眉头皱的更深,双臂也渐渐收紧,声音轻轻的吐在她的头顶:“我在,没事了。”
苏依依点点头,却仍然沉浸在这个怀抱当中不愿意离开。
此时泰尔看着苏依依和沈越拥抱的画面,低头暗叹了一声。
他突然想到拍戏时的一句台词,说是一个女人爱不爱你,从她的行动上就看的出来。
泰尔碧蓝色的眼眸瞟了瞟苏依依,咂咂嘴,还果然啊。
一旁江沅鸣直直的站立着,他并没有因为沈越和苏依依而回头。
江沅鸣怀里抱着一个骨灰盒。
来之前他们特意去了殡仪馆,将青凤火化后,才带来这里。
青凤说她想要落叶归根,尘归尘土归土,这也许是最好的方式了。
苏依依已经从沈越的怀里起身,两人手牵手走了过来。
沈越看到江沅鸣萧瑟的侧影,也不禁皱了皱眉,从来在他眼里的江少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
苏依依低垂着眼眸,轻轻开口:“说来话长,江慨派人来追杀我,青凤因为我中枪死了……”
沈越的眉头没有松开,明显感觉眼眸里也都带着疑问:“青凤为了救你?之前她不是还派人抓你来着吗?”
说着眼眸瞟到了一侧的泰尔,再次开口:“还有,泰尔为什么也在这里。”
苏依依抬起眼,轻轻开口:“阿越,其实江少、青凤还有泰尔,他们都是当年光明孤儿院里的孩子,现在都在江慨的掌控之下。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青凤死了,江少受了刺激,要对付江慨……”
虽然苏依依没说太多,不过沈越已经几乎全部了解了,对于泰尔这边,也无非是心惊江慨的势力居然触及到了这么远的范围。
泰尔看到沈越,依旧一副桀驯的模样,傲然开口:“和你说,我老婆现在可就交给你保护了,她少根头发都不行听到没有。”
沈越微微笑着,嗓音清淡:“你老婆我可管不着,依依是我的女人,我肯定会护好的就是了。”
泰尔一愣刚要反驳,余光瞟到江沅鸣淡漠的身影,也没再说什么。
江沅鸣此时轻轻转身,桃花眼冷静的看着沈越。
到底从小就是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过来的,对于青凤的死,他现在的心情已经归于平静,他此时并没有多伤心,有的只是对江慨深深的愤恨与怨念。
可以说,青凤的死在江沅鸣这里造就了他的执着。
一种对江慨不死不休的偏执。
江沅鸣看着沈越淡淡开口:“不用我多说你应该都知道了吧,这片土地曾经是我们的家。”
沈越轻轻的点点头。
江沅鸣微微笑着,再次开口:“我知道青凤之前做过很多针对沈家的事情,现在她人已经不在了。”
说着拍了拍手里的骨灰盒:“她的遗愿是想回归本土,不论你愿不愿意,我都一定是要帮她完成的。”
沈越没有表情,看着江沅鸣嗓音清淡:“死者为大。”
江沅鸣没再说话,转过身的同时将骨灰盒打开,他伸手抓了一把骨灰,迎风洒在了这片大地上。
细碎的骨灰顺着冷风洒落在土地上面,江沅鸣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青凤时的样子。
那是在马尔代夫的望江会馆里面,她踩着高跟鞋妖娆妩媚俯身在他的桌前,盈盈的双眼里满是激动,表情上也是难掩的真挚欣喜,开口对他说:“小五,真的是你?”
他现在想着,仿佛鼻翼间还都漂浮着青凤那日身上浓香的香水味道。
还记得当初,他原本以为她死了,死在儿时那场残酷的试炼当中。
相见的时候,其实也并没有多激动。
只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青凤就真的……死了。
到底是死在了江慨的手里。
苏依依看着江沅鸣手里扬洒的骨灰,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明明之前青凤还好好的,转眼间就剩了一捧尘土。
她第一次见到青凤时,是在泰尔介绍的广告展上,当时的青凤骄傲妩媚,不止一次的威胁她离江沅鸣远一点。
尽管妖娆跋扈,但是对江沅鸣的那颗心,却是真真正正的。
骨灰尽数全都被挥洒在了这片大地上,江沅鸣松手间,手里的骨灰盒掉落在地面上,伴随着清脆的声响,轻薄的瓷器骨灰盒碎成一地的碎片。
江沅鸣拍了拍手,之后转回身直直的盯着沈越,声音也散在风中显得有些飘渺:“光明孤儿院的事情……钱瑶瑶在哪儿。”
沈越看了看江沅鸣和泰尔,淡淡的开口:“我已经派人去接了,这里说话不方便,信我的话我们换个地方。”
之后一行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