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亲王抱着紫凝冰躲开了云澈伸来的手臂,看着在怀里瑟瑟发抖、嘴唇紫黑的紫凝冰,这一刻,他才发现,这个女人,也是个需要别人去呵护的小女人。“闲王还是陪着云竹姑娘,万一再死了,可别又发了什么疯。”温润的语调,却如寒冰一般。一如这忽然而至的一阵北风,吹的刺骨。话落,飞身上了画舫,众人都聚到了舱里,暖雪命下人将锦被和暖炉全部放到了紫凝冰的身边。她似是努力要挤出一个笑意,却只是徒然。
初冬的河水冰冷彻骨,紫凝冰的衣裳在兰香的帮助下换掉了,尊亲王避开众人,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额角的伤口并不大,加上兰香随身携带的药丸,倒也无碍。只是,那紫黑的嘴唇,苍白的脸色,都让人心疼不已。此刻,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云澈一身湿衣服站在岸边,看着画舫远去,眸子沉了下去,冰冷的说道:“云竹,你机关算尽,却偏偏棋差一招。”
云竹看着云澈,还真是狼狈。“是吗?可是,终究是让王妃看去了,王爷不解释,让错误如此下去,是要成全我的心愿吗?”眉宇间的妩媚,唇间的胜利姿态,是明知云澈不是个多话的人,更认定了云澈不会说。因为,她用筹码为交换。
“若你伤她分毫,本王定然让你生不如死。”冷冷的丢下一句无情的话,云澈甩袖离开,独留云竹站在石栏边。
看着云澈远去的背影,云竹的唇边,染上了一抹连她都未察觉的苦涩。“紫凝冰,这么多人如此在意你,若是毁了你,是否就能毁了他们?”冷冷的话语,透着浓重的血腥味。
“我已经好多了。怎么还用让太医来给我诊脉?”经过两个时辰的休息,紫凝冰的体温终于缓和了很多,苍白和紫黑都消退了,声音也恢复了以往的生机。( 的伤,那么的显眼。她试图坐起身,却被茗烟拦下了:
“还是这样稳妥。”茗烟认真的看着紫凝冰,稳重的说道。她究竟要多傻?为了转移众人的视线,为了不让众人责难于云澈,竟然让自己掉入水中。“我看以后,游船的事情,都不要带你为好。免得下一次,又落了水。”
紫凝冰听了,颇有几分尴尬的笑了下。她知道,船如此平稳,甲板的围栏也高,她究竟是怎么落水,又为何落水的,瞒不了大家。害他们担心,是她的错。可是,她当时,却也不愿继续面对,更需要逃避。欧阳竹香既然住进了云澈的心里,现在云竹与她长得一模一样,他生了爱恋之心,她怎么拦得住?更何况,除去昨天的事情,他们,也没有承诺,没有任何的多余的关系。
“公主,就别这么吓唬冰儿了。”易辰知道,紫凝冰的委屈,也明白她不过是习惯的逃避。他不忍去苛责,这条路,是她选的。他只愿,一直陪伴,一直守护。对的错的,他都会伴着她走下去。
“这都是让你惯的。”茗烟本就憋着火,易辰竟然还敢帮她说话,一记眼刀甩了过去,倒是将错误,都归咎到了他的身上。
易辰未曾料想,茗烟会这副模样待自己,楞了一下。却只是笑笑,说道:“公主,如何知道,不是公主惯的呢?”温润的反问,带着几分痞气。
易辰素来是乖乖的受着茗烟的欺负,这倒好,竟然会反唇一击。着实是一口气噎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冰儿,你看,他们俩倒是互动的有趣。”暖雪坐在床头,笑嘻嘻的调侃道。
紫凝冰听了,也是粲然一笑,虽不说话,却是认同的点头。茗烟的脸,悠的一下红了,倒是后知后觉的易辰,还有些懵然。
尊亲王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太医,倒是成了茗烟的救星:“慢慢腾腾的,四弟你的办事效率,又低了。”没好气的说道,白了一眼让她骂不得、恨不得的紫凝冰,倒是将气撒到了尊亲王的身上。
刚进门的尊亲王倒是有些糊涂了,却是不知,哪里得罪了茗烟。只是去厢房沐浴,怎么就让茗烟念叨了?几分迷茫的目光扫了一圈,却还真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大姐,这满脸通红的,难道也是病了?”调侃的应对,转身对太医说道,“李太医,看过闲王妃后,也给长公主看一下。”
“是。”李太医是个年迈的老太医,对眼前的事情,更是不明所以。只见茗烟满脸通红,似是闷热的模样。只是这十一月,怎么会闷热?便以为真的是病了,自是规矩的应下了。
可惜,他却不知道,自己成了过河卒,还是一定被第一刀灭掉的那种。
“李太医年纪大了,给闲王妃看完后,立刻回去休息就可以了。”茗烟狠狠地瞪了一眼尊亲王,话语说的,却是不甚到位。
“茗烟,你这话,可是要吓到李太医了。”紫凝冰听了,忙拉了一下茗烟的衣袖,然后温和的冲李太医笑着说道,“李太医莫要见怪。不过是我们几人的调侃,切莫放在心上。”
李太医刚刚还以为自己乌纱不保,正欲稀里糊涂的叩跪,倒是紫凝冰解了他的窘境。忙感恩戴德的说道:“谢王妃。还请王妃伸出手来,老臣为您把脉。”
紫凝冰见李太医的脸上满是皱纹,倒是不忍推却了。“麻烦李太医了。”温婉的话语,处处得当。尽显王妃的端庄,又不眼高于顶。
那日之后,紫凝冰与云澈有几日未曾见面。并不是云澈不回房休息,而是云澈又半夜才回,天没亮就走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