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我看你呀,就算不是长公主,凭着这手艺,这一辈子也吃喝不愁了!”紫凝冰一边细细端详着绣画,一边还不忘拿茗烟打趣。
茗烟听了很没形象的白了一眼紫凝冰,嘴上自然也饶不得她,道:“你这一曲《霓裳》可是让满座震惊,难道比我的本事,差到了哪里去吗?”说话间,她的诗句也绣完了,紫凝冰看了那两句诗一眼,笑着说道:“茗烟,你题的诗句,我可真是愧不敢当啊!”
茗烟纤细的玉指抚摸着绣字,轻声念道:“曾有闻一舞倾城,今日却见舞倾国。”看那样子,像是颇为满意的笑了,又像是觉得不甚恰当的摇头,说道,“冰儿,这两句诗,是事后轩亲口说的,并非我的题诗。我当时听了,只觉得这两句,还不足够形容你那夜的惊世一舞。但如今想来,却也找不到比这两句诗更好的了。”
“茗烟,你和轩,可真是抬举我了。”紫凝冰见茗烟那满意又不满意的样子,笑的颇有几分无奈。
紫凝冰的谦虚素来都是带着不自信的。茗烟看一眼,倒也不再说了,只道:“这份礼物,你可喜欢?”
其实,这话是多此一问。不说究竟绣的如何,她长公主亲自绣的,哪怕是绣的再丑,对于紫凝冰而言,也会是喜欢的。不是恭维,而是因为,亲自绣的,是付出的真心。紫凝冰更喜欢的,便是它背后隐藏的东西。
紫凝冰弯身抚着绣画上突兀的针线,纤细玉指沿着纹理划过,指腹传来的温度,让她觉得炙热。反问道:“怎么可能不喜欢?”
冷宫的大门低沉吱呀的作响,王悦蝶和奶娘正在里面谈笑着,听到大门开了,两人都是一愣。这个时辰,是不该有人来的啊!
君君穿着上次的小宫女服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精巧的食盒。
“你是什么人?”奶娘上一次并没有见过君君,虽然听王悦蝶提及,但她并没有将眼前这个看样子才十四五岁的小宫女跟王悦蝶口中的君君联系起来。询问的目光里,透着探究和警惕,甚至,还有几分敌意。
王悦蝶却在一旁说道:“奶娘,她不过是个小宫女而已。”然后又将目光落到了君君的身上,想起她上次慌张的模样,便又忍不住打趣道:“君君,这次来,可是又犯了什么错吗?”
君君摇摇头,说道:“娘娘,这次奴婢来,是奉我家主子之命,给您送来几样点心。”君君这次,倒是比上次有模有样了许多。
王悦蝶听了眉头拧在了一起,轻松打趣的模样更是不在了,神色严肃了许多,问道:“你家主子是谁?”
“回娘娘的话,是雅绣园的淑婕妤。”君君恭敬的答话,同时又将食盒里的点心一样一样摆在王悦蝶面前的石桌上。
奶娘见桌上的点心,爬满皱纹的老脸皱在了一起,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小姐的喜好的?”苍老的声音里,敌意那么明显。
“回嬷嬷的话,这些是…”君君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王悦蝶打断了:
“我若是没有记错,淑婕妤是我进冷宫之后,才入宫的。所以,我们二人并无什么交情。不知她此举为何?”王悦蝶问的倒是极为直白,目光中也多了一份警惕,看一眼桌上的点心,全是自己以前常吃的几样。她倒是好奇,一个从无交集的人,这番行为,又是何用意?
君君摆好了点心,便规矩的站着,王悦蝶直白的问话,倒是让她觉得诧异了几分。但并不影响她的回答:“我家主子说,夜樱花今年会开,说明她与那株夜樱有缘。又从别人那里听说,那株夜樱是皇上亲手为娘娘种下的,所以,便觉得她与娘娘亦是有缘。便让人做了几样娘娘平日里爱吃的点心,让奴婢送来给娘娘尝尝。”
王悦蝶听到君君提及的那株夜樱时,神色变得柔和了些许,但说出的话,还是有几许警惕:“那不是应该与皇上有缘吗?”
“呵呵~娘娘果真是与我家主子有缘呢。”听了王悦蝶的话,君君倒是捂着嘴笑了,几分俏皮,几许稚嫩。
王悦蝶被君君这一笑,弄得有些糊涂了?略有迟疑的目光投向君君,问道:“你笑什么?”
君君见王悦蝶不解的模样,便道:“奴婢是笑刚刚娘娘的问话。奴婢也曾觉得,应该是皇上有缘的。不过,我家主子却说:‘若没有娘娘,皇上便不会亲手种下夜樱,那便与这株夜樱无缘。所以,还是与娘娘有缘’。”
王悦蝶紧拧的眉头早就舒展开来,听了君君的话,她‘噗哧’一声笑了,说道:“想不到,你这丫头,倒是挺会说话的。”
奶娘见王悦蝶的样子,倒是颇显轻松的,虽然还对眼前的君君和她口中的淑婕妤有着猜忌,却不忍打断她们的谈话,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君君听了,忙道:“哪里是奴婢会说话。只是我家主子确实与娘娘极为有缘而已。”话里话外,倒没显露出做作之态。
见君君如此护主,王悦蝶倒是不由的想起了一个故人。本来笑逐颜开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沉湎,说道:“你倒是对她极为忠心。这点心我收下了,代我谢过你家主子吧!”
君君乖巧的应了一声,却见王悦蝶的神色略显忧伤,便道:“娘娘,可是奴婢说错了什么话?”
“没什么。只是你让我想起一位故人而已。”王悦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在对君君时,总觉得多了几分亲切。也说不准,是进了这冷宫里,她什么也不在乎,所以才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