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狗能该得了吃屎的习性,如果本性能够和江山一样容易改变,那倒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毕竟它推翻了人们最初的固有认知,具有一定意义上的革命性。
“先生,你喊我过来所为何事啊?”公输怀春一声刺耳的尖叫把从沉思拉回现实,“记得当初说过,一寸光阴一寸金,先生这么白白浪费学生的时间,可是谋财害命。”
公输怀春,你要是不瞎嚷嚷,我可能还暂时不会处理你,不曾想你自个儿先没了耐性。崔灿一脸坏笑,转向丑奴,使了个眼色。丑奴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段绳子,以极快的速度将他捆起来吊在院中的槐树上。
“救……”公输怀春刚刚喊出口,被一只臭袜子塞到了嘴里,又急又气,满脸通红,不过见崔灿不怀好意的样子,再想想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心里也渐渐没了底儿。
“公输家现在还有多少人?”崔灿开门见山。
公输怀春摇摇头。
“那好,你拆了我辛苦建起来的高楼,这笔账咱们怎么算?”崔灿继续发问。
公输怀春摇摇头。
崔灿给丑奴使了个眼色,丑奴又去拿了个袜子准备往他嘴里塞,被璀璨连忙制止了,“不是,不是塞袜子,把他放下来吧,毕竟是我的学生,这样和学生开玩笑,有失先生的体面,不妥。”
“咣当”一声,大门倒塌,吓得路过的人和狗猛地一颤。这边余音未落,院中的马车也跟着噼噼啪啪断了架子。
“你小子,有两下子,刚才只是看你摸了摸门框,打量了几下马车,就能搞出这样的动静来,看来你拆我高楼肯定也不是难事。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算了!问你也不会说,更有可能是你们公输家的不传之秘,我这么死皮赖脸的打听,不尊重专利版权。你愿意说就说,你愿意说就罢了。只是今后,你就是我的学生,从今往后就由我来教你吧。你是我崔灿这辈子第一个正式徒弟,是不是感到很荣幸?”崔灿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背着手,踱着步子。
“呸呸……谁家的先生给学生这样的见面礼?”公输怀春一脸不满,不停往外吐着,好像嘴里还残留着很多臭袜子味。
眼前不过是个心智未成熟的孩子,可谁把他送到这里的?公输家族的人都去了哪里?这孩子要在自己这里获得什么东西?崔灿看着公输怀春稚嫩的脸庞,脑海里却画下了几个大大的问号。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孩子手中似乎真有公输家族的传承。
看爹娘紧张不已不知所措的样子,崔灿连忙解释,说丑奴是个高手,刚才不小心一拳打在门框,门框木头内部受了伤,所以才会倒塌,至于车子,则是长途跋涉颠簸的结果,这才多多少少消除了二老的疑惑。
“小弟,你可听说,辽东传来捷报,我军大获全胜,竟然不费一兵一卒攻陷多个城池。”大哥崔振兴高采烈说着,仿佛这胜仗就是自己打的。
“大哥,那你可听说了,不少无辜的平民也因此殒命尸骨全无?”崔灿敛了方才的嬉笑,很严肃地问道,“相较于胜利和死亡,大哥更看重哪一方面?”
崔振被这么一问,立即愣了,不知如何作答,反倒是二哥崔兴抢答道:“打这一仗的大唐统领应该获得很大的嘉奖,但他也必将为成千上万平民的死负责,不管是大唐子民还是他国百姓,都不该遭到那样的屠杀。”
“对,我更看重的还是人命。真希望以后这天下没有战乱。”崔振受到了启发一般,也跟着说道。
是啊,人为天,人命最大。如果摒弃了这个原则,无论多么胜利的战争都是屠杀。可自己偏偏被yù_wàng蒙蔽了双眼,在脑袋发热的情况下作了这个屠夫。对统治者而言,天下黎民百姓谁死谁活并不关心,他们在乎的是巩固地位掌握权力,除却自己以外的所有都是工具和棋子,想想还真是可怕。
崔灿拍了拍两个哥哥的肩膀,做了一个可能会改变这一世命运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