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的。”云素心柔柔地安慰着丈夫,“小念是个好孩子,他也就是嘴上说说的。”自己生的孩子还是做母亲的最了解的,顾念向来心宽,再怎么不好的情绪也是三分钟就过了,原以为等他在部队里磨炼几年之后就跟在阿时身边的,哪想到就出了这样的意外。
要说不心疼是骗人的,那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骨肉连心,哪能说不疼就不疼呢?
“要是他不原谅我怎么办?”顾远恒越想越伤心,当然并不是真的像他嘴上说的那样只是担心顾念不原谅自己,他真正伤心难过的是,自己的儿子身受重伤,而他只能在家里熬汤。
恨不能以己身为他代过这是顾远恒此时此刻的心情。
然而这只是他自己的愿望,他的儿子依然躺在病房里未曾醒来,而他这个不合格的父亲,仍然只能束手无策。
顾桑与秦时很快就休整完毕,小睡了一下之后,顾远恒的吃食和汤也已经做好了,一家人随即一起前往医院,哪想到还没下车呢,就看到医院门口已经被一群人在堵住了,医院的安保正在竭力地维持着秩序。
是一群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人太多,顾桑在车上看不清楚那边是什么一个情形,但是心里也隐隐地猜得出,这些人的到来,大概是跟顾念受伤有关的这些记者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顾桑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跑下车给这些人一人一枪了结了算了顾念是在出任务时受的伤,并且他受伤的消息哪怕是在医院,那也是保密着的,那么,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是谁?
电话打给正在8楼的顾二少,电话很快接通,顾二少声音里带着恼怒之气,“正想给你们打电话呢,前门后门都不能走了,你们从地下停车场那边上来,有个员工通道。”
“什么情况?”秦时沉稳地问。
“医院的一个清洁工。”顾二少余怒未消,“放心,那些人上不来的。”
众人便直接将车开往地下停车场,直接将顾桑和顾远恒夫妇放下之后,秦时才将车开到停放区。
下车,便迎上肖亦寒沉沉的眼神。
“你也来了。”秦时如常地跟他点了点头,“看过顾念没有?”
肖亦寒点了点头:“此事鍕方不宜出面,我已经抽调了人手过来,你们不用担心。”
“谢了。”秦时说。
肖亦寒淡淡地笑了笑,“如果真的要谢,让小桑亲自来谢我。”
秦时眯起眼睛,眸光微冷,“我的谢谢跟她的谢谢,是一个意思。”
“男未婚女未嫁,你现在还不能代表她。”
“是吗?”秦时大步地往前走去,半晌之后才沉声道,“那是你的以为。”
谁说他们男未婚女未嫁的?他们早在多年之前就订下了终身,而那一纸婚书,也不过是形式而已。
“不过,也谢谢你的提醒。”秦时回身,意味深长地勾唇,“我是时候向她求婚了。”
肖亦寒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波澜,“那就,预祝你求婚成功。”
秦时轻哼了声,便大步地往楼上而去。肖亦寒快走几步跟了上去,与他并肩走着,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气场强大,隔着几层楼,人们仿佛都能感受到这两股强大的气流在强烈地碰撞着,谁也不甘示弱,谁也不比谁逊下半分。
对于秦时来说,他的对手,从来只有肖亦寒一个,过去的那十年,他们当中的无论哪个,都在不停地成长,而肖亦寒的隐忍,是让他心生敬佩的,还有他对顾桑的维护,他也是心生感激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防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在自己还没有变强之前就已经那样强那样优秀了,秦时有些担心,万一哪一天,当她知道了水盈盈真正的死因的时候,会不会因为肖亦寒这些年的隐忍而对他产生了几分心疼?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他这个从头到尾都在瞒着她的人,会不会不被她原谅?
秦时脑中闪过百思千绪,然而脸上,还是一片淡然。
8楼,整层楼都被戒严了,那个清洁女工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只不过是在自己儿子打电话问她几时回来的时候不经意地提了一句而已,哪想到儿子会将那么多的记者引来?
“顾,顾先生,我真的是无心的!我真的无心的啊!”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吓得脸都白了,儿子在报社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画师,她哪里知道这报社里的弯弯绕绕?只是当时她一说完这个事儿子就高兴地说,这件事过后他一定会得到晋升的,于是她一高兴又多说了几句。
哪里想到就这几句话就出事了!
现在,也不知道儿子那边怎么样了,会不会是已经被顾先生的人抓走了?会不会已经被灭口了?
“顾先生!请你们放过我儿子吧!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通知下面的那些记者来的!是我想要收钱,是我穷疯了!顾先生,请你放过他吧!”
顾三少一脸的无语,他几时说过要处置她儿子了?他将她扣下,也将她儿子扣下,不过就是为了让他们不让这些记者再找到他们罢了,他们这些人能知道些什么?不过,顾念受伤这是鍕事机密,这个女工泄露了出去,自然是要适当地教育一下的。
顾桑从门前走过,顾三少将她喊住,“小桑!”跑出去之后见了顾远恒云素心夫妇,连忙恭敬地喊人,“大伯,大伯娘,小五已经醒过来了,你们不要太担心。”
一听说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