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绾侧过脸,面无表情的接了句话,“我从想过他去迁就我,我也早告诉过他不必,注定是一场错误,何苦双方都沦陷?”
杨淑妃握着她的手僵了僵,“没有试过,怎知是个错误?求妹妹,体恤一下皇上吧!”
……
杨淑妃又说了半晌劝说的话才起身离开,走的时候眼角还挂着泪,似是十分痛心夏绾的顽固不化。
夏绾有些琢磨不透她的意图,姑姑曾经告诉过她,这后宫之中,笑未必是笑,哭未必是哭,步步都是算计,时时都在诛心。
夏绾想了一会儿,觉得头痛,她向来不擅长跟人勾心斗角,也算计不过旁人,她觉得后宫的妃子们其实都挺可怜的。
没过多久夏绾就得了消息,说萧影夜宿杨淑妃的宁曦宫,杨淑妃早上来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夏绾正好就在旁边。
后宫皇后之位一直空缺,协理六宫之事,一直由杨淑妃代为掌管,她是个聪明的人,懂得进退,一向做的很好,太后对她也比旁人亲近。
问完安,太后说道,“听说皇上昨夜去了你宫里,他许久不召人侍寝,哀家还一直担心呢,现在可好了,你也要争点气,争取早日怀个龙胎,哀家就能彻底放心了。”
杨淑妃面色微赧,垂下头,恭顺的说了声“是”,显得有些娇羞。
下午的时候,莲妙过来说,萧影知道她去凤潇宫听到了他夜宿宁曦宫的事,震怒,吩咐下来,今后不许她踏出昭阳殿半步,连凤潇宫都不许去。
其实去不去也没有关系,萧影下了封口令,姑姑到现在都不知道萧影是在软禁她,只当是萧平遥不在,她来宫中暂住。近来姑姑的身体一直不好,夏绾自然也不愿意跟她说实话,惹她恼怒烦心。
莲妙跟她说:“小公主,你不觉得奇怪吗?皇上软禁您,这么大的一件事,太后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太后一向疼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帮帮您?奴婢真是想不通。”
想不通,这世界上想不通的事太多,何必要想破脑袋的去参详。
她抿了抿唇,“那就不要想了。”
晚上萧影过来了昭阳殿,他穿一件深紫色的常服,上面的金丝龙绣夺人眼目。
他似乎是很疲惫,眉目倦怠的轻皱着,坐在了软榻上,夏绾正在灯下,头都没有抬。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绾儿,如果我说,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信吗?”
夏绾终于瞥了他一眼,声音清淡,“这是你的事,我信不信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嘲讽的笑了笑,低喃了句,“跟你没关系……”
他嚯的起了身,靠近她,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朕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明白,朕是你唯一的依靠,朕把一颗心都交与你,你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
夏绾的目光有些空洞,看着他,又不像是在看他,“谁能依靠得了谁呢,最后不都还是要靠自己,我曾经那么相信萧平遥,到最后还不是伤心伤肺。”
萧影愣了愣,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语调变得轻柔,“朕和他不一样!绾儿,不要再拒绝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