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片刻功夫,除了落荒而逃的张勋之外,毫无防备的宛城文武官员尽皆被斩杀殆尽,周仓又领着这伙如狼似虎的流寇冲过吊桥,杀进了城门,可怜守城的官军根本没有料到会生如此巨变。两下里距离又近,如何反应得及?
等城里的官军乱哄哄地赶到增援的时候,周仓的三百来人早已经像钉子般牢牢地钉在了宛城东门,留守宛城的大小武官大多已被斩杀,失去了有效统驭的南阳兵战力十不存三,虽然人多势众,却很难对周仓的三百来人构成实质性的威胁了。
守城官军起了几波乱哄哄的反扑,皆被周仓率军击退。而这时候,泰达米尔的铁甲步兵营瞬息杀至,像滚滚铁流向着宛城碾压过来。隆隆的脚步声骤然间响彻云霄,天地间再无一丝别的声响,官军们骇然相顾。尽皆惊恐万状,他们分明感到脚下的地面都在颤抖、在摇晃。
周仓一声令下,麾下的匪贼们骤然往城门边一闪,让开了刚才死死扼守的通道,在官军们稍一愣神的时候,铁塔般的泰达米尔已经提刀杀至。
“杀!”
一声虎吼,泰达米尔的长刀一记横扫,正面撞上的三名官军已然被斩成了六截,他身后,200匪贼目露灼热的杀机,凄厉的狼嚎声中,像狂的野兽般策马疾进。锃亮的马刀已然举起,映寒了暗沉沉的天宇。
半个时辰之后,我率流寇主力杀进宛城,1000留守官军一部被歼,一部溃逃,大部弃械投降,区区一千来人不费吹灰之力攻陷南阳郡治宛城。
“裴元绍。”
“在。”
“即刻率兵把守四门。禁止一切人等出入,但有擅闯城门者,不分青红皂白----皆斩之!”
“遵命!”
“龚都。”
“在。”
“率兄弟们即刻沿街巡逻,晓谕全城,所有人等一律待在家中,但有擅自上街者----杀无赦!”
“遵命!”
“周仓。”
“在。”
“随我驻守太守府衙。”
“遵命!”
“其余弟兄,就地放假、尽情劫掠!最后重审一次,不准祸害平民百姓,去吧!”
匪贼们一哄而散,裴元绍和龚都也各自领军离开,只有周仓率50人仍然肃立在我身边,我深吸一口冷气,凛然道:“周仓,今有一项危险至极的使命,却关乎兄弟们之生死存亡,你可敢前往?”
周仓森然道:“有何不敢?”
我沉声道:“虽十死无生,仍然敢往?”
“有何不敢!虽千万人,吾往矣!”
“好!”我大喝一声,目露激赏之色,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交与周仓,厉声道,“今有书信一封,乃当朝大将军何进之父何真手书,还有南阳太守秦颉头颅一颗、太守印绶一颗,你可携一书一印一首级,星夜奔赴洛阳,每到一地,可以秦颉头颅、太守印绶及何真手书示之,我料于路官府必不敢留难,定然谴人护送。”
周仓森然道:“遵命!”
我沉声道:“或能见到大将军何进,可告之,旬日之内驱2000匹健马前来,否则,就等着给他老父亲收尸吧!”
“遵命!”
周仓抱拳一揖,转身昂然而去。
目送周仓身影远去,我心情沉重。凭心而论,我认为何进屈伏的可能性很小,2000匹健马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何进身为当朝大将军,要想骤尔筹集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将战马交给贼寇乃是大逆不道之事,何进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但是,可能性很小不等于可能性为零,哪怕只有万一的希望,我认为都值得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我舍不得让蛮易信去,只能委屈一下周仓了。
人无远虑,则必有近忧,现在的匪贼看似风光,实际上却是危际四伏。
秦颉是死了,南阳兵现在群龙无,瓦解势所难免,在新的南阳太守上任之前,我们在宛城都还是安全的,可是之后呢?大汉朝廷当然不会坐视宛城长期陷于贼手,必然会重派能臣干将、精锐官军前来镇压。扑央狂亡。
秦颉之败,败于不熟悉我和崔斯特的战术,以对付以前那些鼠目寸光、只知道据城逐地而守的黄巾贼的老办法来对付我的人马,结果只能是顾此失彼,处处受制,跟着我的脚后跟疲于奔命。
但是,官军不是傻瓜,汉末三国,士族门阀中能人辈出,要不了多久,官军便会熟悉我的作战方式,进而想出破解之策,到了那时候,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玩弄官军于股掌之间吗?
随着对手的强大,朝廷的重视,我们所面临的生存压力只会越来越大,如果不设法提高机动性,势必会被困死一隅。而要想提高我们的机动性,最行之有效的办法莫过于让匪贼变成一支清一色的骑兵!后世著名的西北闯王,不正是凭借一支清一色的骑兵覆灭了大明王朝吗?
我从未想过颠覆大汉王朝,我现在只想好好地活下去,仅此而已。如果有实力了,再争一争也无妨,现在不是时候。
“将军~~~”
一骑如飞,从北边飞驰而来,正苦于找不到匪贼行踪的黄忠顿时精神一振,终于有消息了吗?早在凌晨时分,黄忠就率大军进抵随县,却现匪贼早已经引而远遁,整座随县早已经成了一座空城。
但是很快,黄忠就现情况不对了。
这骑是从北边来的,而且也不是他派出的探马,定睛仔细一看,这不是秦大人的小舅子文聘吗?怎么弄的如此狼狈!?头蓬乱、衣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