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挽着月夜的手臂慢慢向后退了几步,神色凝重地道:“这些根本不是什么冰锥,你们仔细看,它们都有眼睛。”
月夜等人忙抬头细看,果然那些类似冰锥的东西顶部都生着一**白色凝固不动的眼睛,眼睛下面还有一张不住开合的嘴巴,阵阵的寒风就是从这成千上万张嘴巴里呼出来的。这些东西居然是活的,只是由于他们全身都呈半透明状,与冰锥相差仿佛,所以不仔细看还真难以分辨。
玲珑惊讶地道:“什么玩意儿?好像是蛇。”
红莲点点头:“不错,就是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们应该叫虺(音hui),千年冰虺。”
月夜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问道:“很厉害吗?”
红莲略带愁色道:“岂止厉害,普通凡人若是被它缠上,瞬间就会变成一具冰尸,我们虽然比凡俗人有些道法,却也未必抵敌得了一条两条,何况这里的冰虺成千上万。”
正说着忽听“吧嗒”一声响,一条三尺多长的冰虺已由洞顶滑落下来掉在冰面上,翻滚了一下高昂起头,瞪着一对惨白色的眼睛缓缓游了过来。
四人屏住呼吸看着冰虺,不敢稍有异动。冰虺游到他们身前两三步远停了下来,一条几乎透明的舌头不住吞吐着,猛然间它一昂头,张口呼出一口白气直奔玲珑而来。
红莲叫道:“小心!”玲珑赶忙向旁一闪,白气从她裙裾边上擦过,玲珑不觉打了个冷战,就听一阵细碎的“咔咔”声响,玲珑裙裾边缘泛起了白色冰霜,冰霜迅速蔓延而上。
月夜见了赶忙口一张,吐出一粒银丸,银丸舒展开来化作一柄精光闪烁的长剑,月夜执剑一挥,将玲珑的裙裾斩落下来,裙裾飘飘落地,碎成了无数碎片。玲珑吐了吐舌,叫道:“好厉害好厉害!”
月夜斩落裙裾,回手又是一剑斩向冰虺,“砰”地一声,长剑斩中冰虺颈项,将冰虺扫出一丈多远,奇怪的是冰虺没有受一点伤,反对震得月夜几乎拿捏不住长剑,冰虺似乎被激怒了,尾部在冰面上一弹,快如离弦之箭射向月夜。
玄婴是四人里唯一的男人,他觉得有了事情不应该让女人出头,哪怕是自己的师父,所以看到冰虺弹起来飞噬月夜,便把手臂一挥,喝道:“飞甲!”就见两道精光由他小臂间飞出,“哧哧”两声,飞在半空中的冰虺被飞甲拦腰斩为三段,跌落在冰面上,一股冲鼻触脑的腥气登时弥漫开来。
月夜好奇地望着玄婴小臂上的鳞甲,不明白那小小的鳞甲片怎么会比自己的宝剑还要锐利。
随着腥气散开,就听“吧嗒吧嗒”之声不绝于耳,头顶吸附在冰壁上的冰虺接二连三地掉落下来,一会儿工夫已有成百上千条之多,昂着头东游西窜将红莲等人围在了中央。
玄婴正想还用龙鳞飞甲去杀时,红莲摆了摆手,道:“这样不行,一条冰虺的血腥气就引下来它这么多同伴,再杀下去岂不是将它们全都招了下来?”
玄婴道:“师父,那怎么吧?总不能坐以待毙呀?”
红莲皱着眉头道:“我一时也无计可施,先静观其变再做道理。”
玲珑忽然灵机一动,附在玄婴耳畔耳语了几句,玄婴点点头,转身对月夜道:“师叔,借你的烈焰酒一用。”
师叔这两个字对月夜来说好像耳边响了个炸雷令她不知所措,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男子管她叫师叔,于是红着脸掏出那半葫芦烈焰酒塞在玄婴手中。
玄婴拔掉塞子,喝下一大口烈焰酒,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丹谷中一道先天玄气升起,上下九转透过十二重楼,裹挟着烈焰酒聚在喉间,就见玄婴双手抚胸,口一张,烈焰酒化作一片蒸腾的雾气喷薄而出。
方圆三丈之内的冰虺均被酒雾笼罩,冰虺嘶嘶叫着上窜下跳,顷刻间便有一百多条化作了脓水。玲珑拍掌嘻嘻笑道:“好啊好啊,再来再来。”
玄婴如法炮制,接连喷了七口烈焰酒,冰面上的那些冰虺被化得已是七零八落,残余的见势不妙纷纷向后退却,钻入冰隙中不见了,就连洞顶的冰虺也禁不住酒气的熏蒸,不知何时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没有了冰虺喷吐寒气,又加之烈焰酒酒气弥漫,寒风洞中的温度也上升了少许,红莲没有想到会这样,暗暗松了口气,但当她看到了玄婴的模样时不禁吓了一跳,急忙道:“玄儿,你没事吧?”
原来玄婴过量地饮了烈焰酒,直烧灼得唇裂舌绽,面孔红得像是涂了胭脂一般。
玲珑见了他的样子,掩着口吃吃地笑个不停。
玄婴摸了摸脸和嘴,含糊地道:“你还笑,都是你害的我。”
红莲追问道:“你觉得怎样?要不要紧?”
玄婴摇头道:“没事师父,我······”话没说完忽然一股热流直冲入脑,“咕咚”一下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月夜和红莲赶忙将玄婴扶起,红莲一摸他的额头,感觉火炭一般热得烫手,焦急地道:“他津水枯竭,内热焦在体内难以发散,这烈焰酒真的好厉害,这可如何是好?”
月夜道:“那怎么办啊?他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红莲摇头道:“一时半刻倒也不会,时间长了可就难说了,除非用水火相克之法······”红莲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望向玲珑。
玲珑嘟着嘴道:“好吧好吧,我来帮他就是了。”
玲珑坐到玄婴身前,伸出左手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