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炮回到宾馆后,对前台的服务员说马桶堵了。服务员就让人去看了一下,堵得很严重,连水都很难下去。没有办法,只能等到明天让专业通马桶的人过来修理了。于是,前台只好给吴大炮换了房间。从九层换到了三层。至于陈默他们,也自然而然的跟着换了下来。
已经过了午夜,宾馆的走廊里一片漆黑,陈默和小李透过门镜什么都看不见。不过好在那些灯都是声控的,所以只要吴大炮开门,他们就一定会知道。可是天亮后。吴大炮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连早餐都没有吃。
陈默担心会出什么意外,便让服务员进去打扫卫生,刚一开门,一阵风就迎面吹来。陈默心里暗叫一声坏了,连忙抢先进了房间,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
风是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的,吴大炮把窗帘、床单和被罩连接起来,刚好能从三层楼的窗户顺到地面。陈默站在窗户前向下望着,咬了咬牙。气愤的说:“怪不得他的马桶会堵。”
陈默掏出手机,拔了丁一的号码。如实说:“我把吴大炮跟丢了。”
丁一在那边停顿了有三秒钟才说话:“那你和小李先回去休息吧。”
“我哪有脸休息啊?你还是让我做点事吧。”陈默难堪的说。
“既然被吴大炮察觉了,那再想找他就难了。不过他最终要见的人,应该也在我们的监视范围之内,所以只要把其他人盯住了,那吴大炮也跑不了。”丁一说。
由于要监视的人太多,再加上一些其他的案子。公安局里的警员几乎都被派出去了,现在就连局长杨国治都亲自上阵,他负责监视的人是沈逸夫。
沈逸夫的生活很规律,也很正常,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按时锻炼,按时睡觉,此时正在阳台上按时喝茶看书。杨国治坐在车里,拿着望远镜把这些都清楚的看在眼里。
沈逸夫的妻子白雪和女儿笑笑开车出来,看那样子似乎要去逛街,一个警员问杨国治要不要跟上。杨国治摇了摇头,说还是盯紧沈逸夫吧,越是正常的人,就越有可能不正常。
下午四点的时候,陈默来到公安局,看到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就只有丁一一个人。在丁一的面前是一个残局,看那局势,对绿棋很不利。
“你还真有心思,竟然在这研究起象棋来了。”陈默说。
“这盘残局是我和谢明凯下的,他先手红棋,我后手绿棋,他现在正将着我的军呢。”丁一嘴里含着真知棒,慢悠悠的说。
“不太妙。”陈默仔细看了看说。围叼休圾。
“那绿棋有没有可能反败为胜?”丁一问。
“要是我下的话,完全没有可能,不过你下的话,或许还有机会。”陈默说。
“我能理解成你很相信我吗?”丁一说。
“能。但是你也别得意,这种相信只限于动脑子这件事。如果换成拳脚和枪法,我对你就只有怀疑了。”陈默立刻回复着。
“拳脚的话,有机会倒是可以比试比试,但是枪法的话,恐怕是不能了。”丁一面色深沉,叹了一口气说。
“为什么?”陈默问。
“我曾在一次任务中开枪打死了人质,搭档因此被歹徒击中丧命。我这次来梅江市有两个原因,一是休假,二是治疗。”丁一说。
“你是说……因为那次任务的……失误,你不能再持枪了?”陈默小心翼翼的问。
“是的,只要一碰到枪,我就会想起那件事,手也会跟着发抖。”丁一回答。
“这才是你吃棒棒糖的真正原因吧。”陈默不想让他太沉重,笑了笑,语气轻松起来。
“或许吧,不过我真的有低血糖。”丁一也笑了笑,似乎带着些许苦涩。
“对了,我还没有问过你之前的工作是什么呢。”
“这个就属于国家机密了,我不能告诉你。”
“理解。”陈默点了点头,又说,“不过,你也告诉了我不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或许是我内心太过仁慈,还不够铁石心肠,总会有一些不忍吧。”丁一略有伤感和无奈的说。
“不忍?是什么意思?”陈默疑问。
丁一就站在那里,双眼迎接着陈默疑问的目光,但没有回答他的话。这时监视张华建的一个警员回来,看到陈默后,问道:“陈队长,你怎么在这?”
“我不在这,还能在哪?”陈默说。
“我刚才在商场附近看到吴大炮了,以为是你负责监视他的呢。”
“什么?你看到吴大炮了?他和谁在一起?”陈默立刻问。
“他身边好像是有一个人,不过我没仔细看,因为当时要跟踪张华建。”
“你看到他身边那个人的样子了吗?”陈默追问。
“没看到,但应该是个女的。”
“女的?”陈默一脸疑问,望向丁一。
这时,又有两个警员回来了,他们的神情有些慌张,说:“我们在商场里把田蓉跟丢了。”
“田蓉?难道给吴大炮钱的那个人是田蓉?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六角人魔应该是一个男人才对啊。”陈默一头雾水,思绪彻底乱了。
“原来是这样,是我疏忽了。”丁一的语气瞬间就变得不冷不热起来,里面还带着某种不容质疑的坚硬,“那天在婚礼现场吴大炮望着的人并不是邵冠阳、沈逸夫、张华建和田蓉四个人,而是他们的家属。所以在审讯室里他对着照片说不认识那四个人时才没有出现说谎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