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个有些古怪的送蛋糕小哥来到举行月儿生日晚宴的房间前,他在门口站了下来,然后转头看向我,我急忙仔细观瞧他那双眼睛,试图找寻之前他在楼下时的那种眼神,可结果却又一次让我怀疑起自己。
因为他此刻看我的神情满是谦卑与和气。眼中也完全没有我刚刚记忆里那种犀利,不仅如此,当他发觉我也要进入同一个房间后,他还主动让到一旁,十分礼貌地示意让我先进。
这可能就是个普通送蛋糕的而已,我心里想到。不由得暗笑自己太过神经质,不过我还是冲他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便敲开了面前的这扇门。
门一开,我马上就和李杰打了个照面,我叫了声杰哥,他也笑着把我迎了进去,可一进屋我就惊诧地站在了那里,只见面前一张不太大地圆桌旁围坐着的几个人,每个我都打过交道。并且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包括给我开门的李杰,屋里还有陈觉、航少、黄思源、胡俊、张剑,以及已经站起来怒视着我的陈浩然。一见他也在场,我心里不禁又七上八下起来,埋怨自己事前居然没想到他会来,毕竟他对月儿可是有种很复杂又很深厚地情感的,我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
而且。不仅陈浩然对我怒目而视,在座其他人看见我也是神态各异:与我已有了些交情的陈觉微微欠身点头示意了下。西装革履的航少撇嘴把脸扭到一旁,面容冷峻的胡俊正用警觉地目光打量着我,而身边的张剑则对他小声耳语着,只有知道我会到场的黄思源表情平静,只不过他并没理我就好像不认识我一般。
很显然,这是一次小型的私人聚会,即便像陈浩然、航少这种一出场就前呼后拥的人今天似乎也没带一个手下,我自然就有些被他们当成了不速之客。
可就在十分尴尬的我不知道该先跟谁问候的时候,屋里所有人的神情忽然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并且纷纷站起身来,用一种类似迎接什么重要人物的表情看着我这边儿。
我当然明白凭自己肯定不可能受到他们的如此礼遇,便下意识地回头看去,这才发现是那个送蛋糕的小哥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我身后,我一时觉得奇怪,区区一个蛋糕至于让这些社会上全都有头有脸的人这么隆重对待吗?
”太子哥!”李杰第一个开了口并伸手将我拉到一旁,然后他竟然用比对待李梦阳还要恭敬地态度往屋里请那个送蛋糕小哥。
紧接着被晾在一边儿的我就看见其他人也围拢了过来,就连平日里目中无人的陈浩然都十分客气地叫了声“意哥!”,航少更是喜笑颜开地搂着来人大声说:“艹,兄弟,我tm都想死你了!”
这下我彻底懵了,原来那人不是送蛋糕的,尤其是看见一向漠然的陈觉脸上都露出欣喜之情,我更加意识到来人绝对身份不俗,毕竟在场这些人平时都只有让别人敬畏的份儿,此前我从来不敢想象还有人会让他们如此。
那人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最后目光落到了陈觉身上,其他人也都看着他俩好像是在期待什么发生,可没想到的是,那人在顿了几秒后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就有些漫不经心地对陈觉说了声“走”,这场面不但让其他人感到诧异,更使陈觉之前还有些兴奋的目光一下就黯然了。
放下蛋糕后,张剑就殷勤地邀请那人坐到正位,可那人摆摆手略显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后笑道:“今天的主角是咱们月儿,这个位子自然是她的,我随便就坐好了!”
说罢他看向胡俊问:“俊儿,你坐哪儿啊?”
胡俊指了指自己的位子,那人便坐到了之前张剑的座位上,看上去他似乎对胡俊有种特殊的青睐与信任,不过在落座时他却伸手按着另一侧黄思源的肩膀,黄思源自然也成了随他之后第一个就坐的人,倍感失落的陈觉则直到最不入流的李杰都落了座才缓缓地坐在了末席,在那个人出现前被在座所有人敬重的他仿佛又一次隐身于他那层看不见的保护罩之中。
“这位兄弟,你也坐吧,既然来了那就是朋友!”那人忽然对我招呼道,态度还是那么地谦逊和气,可想想自己刚才在门外的举动,再看看他在这些人里的地位,我哪儿有胆子坐下。
见我没动地方,那人好奇地看着我笑了笑,李杰马上严肃地呵斥我道:“让你坐就赶紧坐,过来,跟太子哥打个招呼!”
“太子哥…”我发怯地唤道,这位太子哥和善地点点头,然后就和身旁的胡俊攀谈起来,说是攀谈,但基本上都是他在问,胡俊则是用简短的语言和简洁的动作来回应。
在他说话的时候,黄思源从身上掏出烟递了过去,他见状笑道:“还随时给我备着烟呢啊?”
“是啊,习惯了。”黄思源耸耸肩,那人却摆摆手谢绝道:“你有这份心意,我谢啦,不过我已经戒烟了,身体实在不好…”
说着他真的又咳嗽起来,见此情形航少马上说:“兄弟,我瞅你这身子骨咋越来越差劲呢,去医院看没看啊,要不赶明我给你联系几个专家瞧瞧?”
“没事儿,就是这几天嗓子不舒服,不用担心!”太子哥摇摇头但眉头却有点儿发皱,这时我不经意地朝陈浩然瞄去,本以为会还对我虎视眈眈的他却正偷眼观察着太子哥,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不过,很快陈浩然似乎就察觉到了我的目光,马上转过头眼里冒火地向我蹬来,我赶紧把头扭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