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爆炸的火焰在友军战舰上腾起,克鲁泽已经眼疾手快的从自己的指挥官终端上按下了发射撤退信号弹的按钮,
“停止加速,紧急转向。”
“什么?”操舵手猛然一惊,虽然之前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但是他并没有想象到自己这么快就需要那么做,他摇摇头撇开杂念,牢牢的握住了舵把,按照指示完成了操作。威萨利斯号庞大的舰体开始慢慢的倾斜,右舷前部和左舷后部的姿势调整喷口开始了全力pēn_shè,舰桥上每个人都扶住握把与惯性的作用抗衡,与之航线平行的伽莫夫号也立刻开始了同样的机动。
但是zaft前排的战舰已经没有这么做的时间了;就在拉尼高队的纳斯卡级中弹后的几秒钟,同一队的罗拉西亚级也被来自联合的磁轨炮弹击穿了装甲,两艘纳尔逊级所改装的磁轨主炮比原来的线圈炮有着更大的口径和更优秀的穿甲能力,305的金属弹丸轻松的撞进了侧舷的积层装甲板,摧毁了在其路径上的一切走廊,管线,或者人体,接着将其旅程终止于引擎舱。如同一个开了洞的水壶一般向外流泻出烟雾和火焰的罗拉西亚级很快就慢了下来。
接下来遭受攻击的是稍微靠后的齐格勒,如果它是一艘机动性更好的纳斯卡级的话,或许还是可以逃掉的,但是这艘刚刚完成了转向并开始向着朝plant的轨道进行缓慢加速的罗拉西亚级也立刻成为了新技术验证舰队炮火的目标,两个干过破交舰队的老油条舰长早已盯上了这艘并没有被作为鱼雷攻击主要目标的战舰,一旦看到前两个目标都已经被击中,早有准备的火控官立刻转火了刚刚调头完毕的齐格勒。
与此同时,大天使号,机库,穿梭机
等待总是一件令人焦虑的事,而这里的一切,都使得这种焦虑加倍的放大了。
来自被战争摧毁了的殖民卫星的orb难民,正被收容在一艘联合军战舰里。而就在几层甲板和装甲之外的,就是一场战争,和摧毁了他们家园的,是同一场战争;街道和绿地被撕裂,爆炸和火焰在人造天空中腾起,整个家园被卷入宇宙的虚空,变成一片扭曲的残骸碎片,这一切对他们来说就刚刚在眼前发生过。这场战争,正在他们的身边,但是他们只能面对着金属色的舱壁,让他们心中的不安和焦虑慢慢的发酵;或许就在下一秒,一道穿透装甲的光束就会蒸发这里的一切,或许就在下一秒,这艘战舰将会爆炸成燃烧着的地狱;但是没有震荡,没有炮声,没有转弯时的倾斜感,没有加速度,没有一点征兆能告诉他们什么正在发生,除了之前出击的a所带来的轰鸣所能证明的战争的存在之外,他们一无所知,而这种未知增长着他们的恐惧。难民们不安的心只能一直悬在不上不下的半空中,随着时间,这根弦正在慢慢的变得脆弱。
直到,有歌声响起。
歌声从前舱的贵宾席传来,安静而平和的,几乎让充满科技感的银灰色穿梭机舱壁显得违和,几层舱壁之外的战火,似乎变得从未存在;他们的视野,似乎被带到一个更自然,更平静的地方去了。是那个神秘的plant少女,穿梭机上的平民们立刻得出了这个结论,她一直被联合军相当严密的藏着,但是战舰的走廊里,确实不时传来,和plant的某个著名歌手类似的,富有感染力的歌声。
前舱的座位上,詹姆斯下士向着前面的外交次长苦笑了一下,那个孩子总是喜欢以如此的方式暴露自己的存在。阿尔斯塔同样的回应以一个苦笑,已经无暇去思考这是仅仅是普通的孩子气的行为,还是这个plant政治家的女儿正在老练的借助这种方式来让自己获得他人的好感;无论如何,如果这场战斗失败了,他就不需要去思考任何问题了,如果能够活着回到华盛顿,那么那里会有更合适的人来处理这些问题;更何况,他还有自己的女儿的问题需要处理,为何她会选择穿上军装,以及自己应该如何保护那个,或许是到了叛逆期的女儿。
至少,这歌声清丽平和,无关乎士气,也无关乎战争宣传,仅仅是最简单的,和平与安宁的祈愿,平复着这一穿梭机的焦急的,烦躁的,紧张着的人心。
同时,这和几层装甲板之外的一切,形成了鲜明的讽刺。
一架正在直线向着母舰方向加速的ginn被数枚热寻的导弹追击着,并很快输掉了这场推进器和推进燃料的比拼,被追上并被火焰所吞没。赤红的a,向着后方扫射了一轮它积蓄了很久能量的580a纷纷在那赤红的光束之下退却。就在隔了几艘战舰的位置,强袭和决斗刚刚经历了一场埋身战,趁着强袭手持光束步枪进行着相当容易预判的连射,决斗渐渐拉进了距离,光束剑迎头斩下,却被抗光束盾牌挡住,基拉虽然缺乏经验,但是反应迅速,丢下步枪,切换出了腰间的破甲小刀,在决斗收刀之时一刀划在了决斗的腰间,此时信号弹遥遥的炸开,两人动作一慢,两台机体也已经因为反作用力而分开。趁此机会,已然带伤的决斗简洁的一个掉头,甩开后面的强袭,转而切入圣盾所在的战场,抓住圣盾ma形态的侧翼,两机同时开到最大的主推进器在第八舰队稍显残破的阵列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光尾。
“第八舰队在干什么?到了这种时候还磨磨蹭蹭的。”雷米雷特看着不断更新的战场形势摇着头,随着新技术验证舰队的火力开始延伸向离的较远的3艘战舰,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