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长易阁,安子衿楞了一下,还是裹紧了身上的雪絮绛纱披风才下了车。。
顾白眼睛尖,立刻从二楼冲了下来,待走到眼前又被惊住了,倒是没想到安二小姐这样的美人换了身衣裳又是另一副绝美的画面,想到了楼上的自家爷,顾白还真是要望而生叹了,还在等什么呢,等到过了年这安二小姐可是要及笄了。
安子衿对顾白笑着微微点头,“你家主子可在里头?”
顾白连忙迎了上去,“候着小姐呢。”
随后顾白对木槿和茯苓道:“今日可为二位备了好茶,还有茯苓糕。”
茯苓瞪了他一眼,“谁说我叫茯苓就爱吃茯苓糕了?”
安子衿已经是对他二人的口角充耳不闻了,她迈着楼梯上了二楼。
这时候却正碰上孤影出来,安子衿侧身让了孤影,孤影也立刻行了礼,“见过安二小姐,属下还有差事在身,先行告退。”
安子衿点点头便绕过他走向了那扇古朴大气的‘门’。
下了楼梯孤影仍是有些汗颜,拿着点心往左手旁厅堂而去的顾白连忙拦住了他,“怎么样,按我说的说了?爷怎么说?”
孤影脸‘色’‘阴’晴不定地回道:“爷说……查一家封一家……”
顾白一愣,随后一乐,放下了点心碟子几乎要捧腹而笑了,他好不容易停住,问道:“那你查了他沈家多少家?”
“整条街……”
孤影说完连顾白都呛住了,他咳嗽了许久才缓过来,急声道:“爷这是挪用公权不是?以谁的名义?”
孤影白了他一眼,“爷能和你一样?自然是先斩后奏随后让大理寺的冯大人接手就好。”
“冯大人这是前辈子造了多少孽啊?”顾白说完又想笑了,他推了推孤影,“那你还等什么,快去快去。”
孤影瞪了他一眼,“上次的赌注到底是什么?”
顾白‘摸’了‘摸’下巴,“让我想想……要不……就罚你去取‘春’香院头牌的贴身衣物一件。”
孤影顿时脸如锅底,“顾白!”
顾白大大方方地“诶”了一声,随后拿着点心就跑了,回身道:“愿赌服输,不然你就当街喊一声你孤影怂了!”
孤影双手握拳咯吱作响却奈何他不得。
二楼的木‘门’前,安子衿捏了捏披风的一角这才伸手要敲‘门’,却没想到‘门’一下就开了。
顾见她一脸的惊愕和无措,轻轻一笑,“见你站在‘门’口不动,干脆就替你开了‘门’。”
今日顾一身月白‘色’的常服,没了穿黑衣时的锐利深邃,儒雅俊逸许多。
安子衿连忙收回了视线,“今日可是有要事?”
顾见她仿佛有心事的模样,侧身让了,“进来吧,外边有些凉。”
“怎么烧了火墙?”安子衿惊讶之际也是脱口而出。
顾一怔,“怎的?”
安子衿自然是没法说的,前世顾一向是不用这些的,他常年习武并无半点孱弱。
或许是为了今日自己要来?想到这里安子衿也是突地心里
一跳,“无事,只是今日还好,不是很冷。”
“不冷?这披风可不薄。”顾含笑望了眼她紧紧拢着的披风,见她有些不自在这才移了视线,“坐吧,有些事想想还是该让你知道。”
安子衿这才快步走到了小几旁坐下,这才发觉手边有几本册子,上头的墨迹还没干。
自己做了顾的位置?安子衿这么一想就觉得脸更是红了,她随即就要站起来,谁知道顾正要伸手去拿这几本册子,蓦地就让安子衿撞在了自己怀中。
“小心……”顾见她要躲开,可身后却是桌角。
最后安子衿还是被顾扶住了,她猝然伸手也将披风‘弄’‘乱’,“今日真是有些冒失了。”
顾松开她的肩,“许是屋里太闷了,我去开窗。”
开了窗果然是好些了,脸上的红晕也缓缓退下了,倒是让顾心里暗暗后悔了。
“到底是什么事?”安子衿理不好这披风的领子索‘性’就脱下了披风。
顾目光扫向了安子衿全身,眼底的笑意也加深了一份,不知为何,这个‘女’子就是可以轻易地挑起自己的笑意,甚至只一眼就觉得看透前世今生了。
待到收起视线安子衿已经垂眸在等着了。
顾这才缓缓开口道:“安家派的人在朔州没了踪迹。”
朔州?安子衿旋即大惊失‘色’,“是我父亲派去保护四殿下的人手?”
顾点点头,“不过暂时不用担心,不出意外的话,我留的人手足够四殿下到洛阳城了。”
安子衿仍是蹙着眉头,“是薛岐动的手?”
“十有**,况且这些人手都是见不得光的,他薛家不必忌讳什么。”顾说着也皱起了眉,“我只是怕你得到消息后一时之间慌神。”
安子衿点点头,这消息是很惊悚,如果不知道顾出手又听说了安家的人手都没了踪迹,那就是没有换砖的余地了,就是死局了。
“这件事当真是要多谢了。”安子衿郑重地起身低头行了一礼。
顾则是起身虚扶了一把,“实则也有我的疏忽,林成的消息有误,这才没有赶上出手相助的最好时机。”
“他们都是出发前就懂得取舍的死士,家人后事我父亲不会亏待了任何一个人,我也不会怪林成,那样的时候应该以大局为重,不然若是再拖了你下水,四殿下的安危就真的无法保证了,四殿下才是我们这些人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