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薛府嫡长女感染重病的消息就传了出来,随之就有大夫诊断许是鼠疫,一时之间洛阳城都大为惊恐。
宣仁帝当即派了太医前往薛府确诊。
这时候的沈二爷也明白了,自己的药被安子衿用在了薛宜的身边,他虽然惊愕,但还是替安子衿瞒住了。
薛宜染了疫病的消息将这个薛府都炸开了锅,甚至惊动了薛贵妃!
白君佑更是沉了脸。
宣仁帝当即下旨,修整了城郊大老远的疫病司,将薛宜和近身的丫鬟即刻送往疫病司,以防止疫情蔓延。
薛府,薛宜的院子这时候早已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她软软地躺在榻上,抬眼也看不到下人。
这院子里的下人早都找关系的去找关系,都要留在薛府,谁愿意去城郊荒无人烟的地方照顾一个得了疫病的人呢?
薛良也头疼得很,他下令封了这院子,随后派人带了几句话给薛宜便离开了。
薛宜冷笑了一声,勉强起身喝了一口凉透了的水,她面色惨白,虽然并无真的病痛,可这药效很强,整个人都是虚软无力的。
“小姐,这饭奴婢就放在桌上了。”说完这个丫鬟像是怕染上什么立刻转身跑了。
薛宜看也不看那饭菜,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牢笼。
入夜,薛良便带了人来,“妹妹放心,等到病好了我即刻派人接妹妹回来。”
薛宜本也不想看他,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薛良皱了皱眉,“送大小姐上车!”
两个婆子犹如赴死一般上前将薛宜抬到了软轿上,又抬着软轿出了院子。
冯氏远远站在路口,一脸的嫌恶,整个洛阳城的人都没得疫病,非是自己家的后院出了这档子的事,还是薛宜!
这婚事可怎么是好?
她却也没办法,除了远远地送走薛宜,她别无他法,这疫病厉害得很,要是弄得不好真整个薛府都不得了!
要说婚事,实在不行就在薛家旁支找个嫡女来,要是被薛宜耽搁了薛家的大事,那就真是丧门星了!
“来人,将大小姐住得院子封起来,那些在里面伺候过的下人都统统送到庄子里去!”
冯氏不耐烦地望了眼薛宜住过的院子。
没过多久,一辆很是简陋的马车就疾驰着往城门口去了,随之跟在后头的事两个衣着不显眼的男人。
安国公府内,安子衿心神不宁地坐在圈椅上,她时不时就差人去林风那里打探消息。
直到安国公分的灯都亮了起来,林风才赶了过来。
“一切妥当,长公主安排好的人已经替薛大小姐进了疫病司,没有人发觉。”
安子衿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么说的话薛宜已经离了洛阳,往南而去了。
她点点头,“这就好,剩下的事也不能掉以轻心,还要麻烦林护院盯着些了。”
接下来就应该是薛宜重病身亡的消息……
夜色更浓,安子衿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琉璃灯,那两盏元宵节买下的琉璃灯此刻都挂在了回廊下。
“在想什么?”顾璟走到她身后都没见她回头。
安子衿指了指那灯,“在看灯。”
顾璟环住了她的肩,“好看么?”
“好看。”琉璃灯罩被烛火映得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有我好看么?”顾璟趁她失神一把抱起了她。
安子衿嗔道:“仔细被人瞧见!”她回头一看这屋子里伺候的下人早就退了个干净。
顾璟笑出了声,随后他声音低沉下来,“今晚总该匀给我了吧?”
安子衿脸一红,“胡闹……你也不担心顾琮?”
“这个时候你还要想其他事?”顾璟收紧了手臂,逼得她只能望向自己。
“顾璟!”安子衿又羞又恼,索性低下头不去看他。
望着含羞带怯中愈加添了媚态的安子衿,顾璟笑着抱她走向了内室的拔步**……
而此时的宁泽殿内,听闻薛家已经将薛宜送出洛阳,薛贵妃气得推开了那盏燕窝羹,“这叫个什么事?!”
万嬷嬷忙劝道:“娘娘放宽心,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洛阳城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疫情了,圣上这么重视也是应该的。”
“怎么婚事一定这好端端的人就染了疫情了?她从哪儿染得?这人都送出洛阳城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要真的没了倒也罢了,一个嫡女罢了,可白白耽误了本宫的事!”
薛贵妃沉着脸,“派人去三殿下那里送个信,薛家一定要抓紧,不能因为薛宜就搁着了。”
万嬷嬷连忙应了,“是,奴婢这就去。”
第二日,安子衿睁开眼的时候却猛地瞪大了眼睛,顾璟那张俊脸此刻就在她眼前。
见她醒了,顾璟轻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这么早就醒了?看来昨晚我还是手下留情了。”
安子衿蓦地又脸红到烧到了耳朵根,她拍开了顾璟正在使坏的手掌,扁着嘴道:“胡闹……”
顾璟知道她****薄,笑着移开了视线,安子衿这才发觉他已经是一身的外衫都穿好了。
安子衿见他坐在**沿上望着自己穿衣,问道:“今日不出去?”
顾璟点点头,“今日我们该去城门口送顾琮去漠北。”
安子衿立刻会意,按照顾璟的安排,对外人做得戏就是顾琮今日离开洛阳往漠北去了。
顾璟一连几日都是一大早出门,倒是没见过安子衿梳妆,他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拿起了眉笔,顾璟上前握住她的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