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曼最靠角落的内室,无奈地指了指道,“尊妃,对不起,属下没能保护好尊主!属下甘愿受罚!”
乐明晰松开她,那道门就像她心中无法逾越的坎,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脚步是那样沉重,好像永远都走不到那扇门处。
推开重于山的石门,入眼是一片昏暗,唯有朦胧的烛光在地面铺了一周,而那烛光围成的光圈中央,正端坐着一个身影,他长袍及地,长发洒然,身子纹丝不动,看上去就是专心入定打坐的样子。
不知是被这昏暗的光线影响,还是这烛光的刺目,她感到双眼疼痛,酸涩的就像要失明一样,踉跄地走了几步,她走进烛光中,来到那身影的面前。
他的容颜还是那样倾世迷人,除了那双魅蓝的圣瞳未能睁开,他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般祥和宁静,美好到令人暇思,令人仰慕。
乐明晰不忍去碰他,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告诉自己,他只是在专心打坐而已,在凝神修行而已。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他的脸,抱一抱他坚实的胸膛。
可是,再也不会有回应,她所碰到的身体冰凉的仿佛刚从冰面上打捞上的冰石,冷的令她心脏险些停止跳动。
泪水不由控制的轰然洒下,她突然收紧他的身躯,心中疼痛难忍,却发不出一句声音,她咬紧牙关,将两片粉唇咬的流血不止。
“沐沐,天儿回来了,天儿回来找你了,你怎么都不理我呢!我们不是说好了,你要带我去很多好玩的地方吗?为什么我才回来你就走!”
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痛哭起来。
不知已经有多久,她没有如此放纵的大哭过了,只是这一次她真的崩溃了,再也坚强不了了。
鲁曼,奚落,和筱璃月都站在门外,看着门内烛光下的两个身影,不觉沉默起来。
芃羽和魔心也身着白色长裙跪在石门两侧,芃羽眼神阴郁,尤其是看到她来了之后,那两抹毒光就一直恶狠狠地落在她身上。
“傻沐沐,你为什么那么傻!你做了这么多,却一句都不曾向小晰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不告诉她,仙界中的那场屠杀只是你编造的一场幻梦,只是为了将她从仙界引出来!她恨了你那么久,无非就是她看到你在仙界中杀害那么多无辜百姓,伤害她至亲之人,可这不过是幻境一场,为什么你不向她解释?!你娶芃羽是为了换取她的肉身,你冷漠她是为了让她难以追究真相,你收集五花是为了帮助她灵魂回归**,你做的一切事情全部都是为了帮助她恢复命魂,甚至连那一小颗仙魂草,你宁可被她误会,也不愿告诉她,你预知她会有一难,会需要仙魂草,你为了她而留,她却为了其他人责怪你。”
从她苏醒的那一刻,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之前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不知是看到还是听到,这些事实一概灌入她的脑海中,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他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而她却每天都在做。
尤其是罗元之死。
为了不让她难过,沐赜生耗了不少修为,又违背天道将他的灵魂一片片拾起。
他已入轮回之道,等待他的,将是他虽不算长却又并不短的凡人生涯。
这是她不知道的事情,甚至因为这一件事,她每每想起都会对他充满恨意。
可如今,她也在无法继续欺骗自己了。
在身后听到她说话的人,无一不为她突然而然的清醒感到震惊,有很多事实他们做下人的都明白,但唯独不得告诉她,即便误会再深,甚至连鲁曼本人几次都忍不住险些把事情真相说出来,但最终还是忍下来了。
可即便她什么都知道了,他也不会再睁开眼睛,对她温柔浅笑,将这些事实再重新告知与她。
芃羽越听心中恨意越强,她怎会不知当初魔尊娶她的用意,她一直想要通过自己努力改变他对她的看法,可是她根本都没有料想到,他不仅没有为她做出半点改变,甚至还心甘情愿的为乐明晰去死!
乐明晰的哭声渐渐平息下来,她捧着他的脸,轻轻印上一吻,“没关系沐沐,天儿无论在哪都要追随我的沐沐,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你,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到了。”
她脸上仍然挂着泪珠,嘴角却扬起一抹微笑。
手中召灵玉光芒闪动,她将掌心翻开朝着自己的眉心,闭上眼睛,正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时,不等筱璃月等人跑去阻止,就听见沐赜生的怀音,那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尤其重要。
乐明晰缓缓放下手掌,眼神微微一动,便将沐赜生的袖口中提出一把精美的小刀来。
“对月寒?”
她轻声唤了一声,只听到一声轻笑,一道青白色的光便由对月寒的刀中飞越了出来,那光芒跳动的活跃,就像被困在对月寒中已久,终于将它解救了出来一样。
乐明晰不确定地问了一声,“你是对月寒的元神,还是剑灵?”
那光芒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在她面前幻化成只有人手掌大小的人形来,“没错,我正是对月寒中的剑灵,我问你,你想救活他不想?”
乐明晰轻哼一声,点了点那剑灵的小额头,“你是剑灵,你出的主意没有好的。”
“可不管我的主意到底好不好,这个结果是你想要的对不对?你一定想让他活下来,对不对?”剑灵得意洋洋地道,它就料到用这一点去提,她绝对会改变主意。
果然,乐明晰眼神一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