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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晚上九点半,望江别苑工地旁边的“北伐建材运输队”分配站门口。
林军下了出租车,上半身穿着出租车司机的夹克衫,随即低头就走向了分配站门口。
门口处,一把破旧的遮阳伞下面挂着晃眼的灯泡,一群密密麻麻的蚊子围着灯泡打转。而蚊子下面坐着七八个壮汉,众人围坐在一张长方形桌子旁,翘着二郎腿,一边聊天,一边喝茶。
“哎,大哥,我打听一下,满北伐,北哥在这儿吗?”林军上前问道。
“你谁啊?”座位核心处一个中年,抬头问道。
“我是北哥一个小朋友,找他有点事儿!”林军简明扼要。
“他不在!”
“去哪儿了?”林军追问。
“轰隆!”
二人说话间,远处开来一辆欧曼自卸车,而司机坐在车里探出头,并冲着与林军说话的中年问道:“周哥,水泥卸哪儿啊?”
“我跟你进去!”与林军说话的中年站起身,随后他指着林军说道:“北哥在澳门豆捞吃饭呢,你要找他谈事儿,就在这儿等会吧,他一会就回来!”
“那就不等了,我去澳门豆捞找他。”林军一笑,随即扭头就走,但脑中却本能记住了与自己说话的这个中年。
中年没再搭理林军,而是上了自卸车进了工地。
....
半个小时以后,江北澳门豆捞酒店门口处。
“哎,你好,我问一下,满北伐,你认识吗?他在哪个包房呢?”林军冲服务员问道。
“哦,北哥,在309!”服务员显然对满北伐的名声很熟悉,几乎没有任何思索就回了一句。
“他车停哪儿了,你知道吗?”林军一看满北伐名儿还挺响,随即紧跟着问道。
“外面停车场,黑a07777的奔驰!”服务员答道。
“谢了。”林军扔一下句,迈步就往酒店外面走。
“哥们,309从那边走!”服务员喊了一句。
“没事儿,我在外面等他!”林军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随即推门就走了出去。
....
澳门豆捞外面停车场,乌黑锃亮的奔驰六百,挂着黑a07777的车牌,规整的停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林军走到奔驰六百旁边,随后低头点了根烟,并且脱掉了从出租车司机那里花五十块钱买来的夹克衫,漏出两条带伤的胳膊,随后撕下来夹克衫的内衬,熟练的勒在了伤口上。
足足一个多小时以后,酒店门口一个人影步伐稳健的走了过来,他就是满北伐,今年33岁。五年前他就是一个包工头,后来据说是因为拆迁起家,但这个“家”具体怎么起来的,却没人能说清楚。
满北伐有专职司机,但今天请假没上班,所以,他喝完酒以后,就让项目经理带着客户出去玩了,而自己找一个借口准备回家休息,因为他的生活作息很有规律,很少熬夜。
但今天的事儿,其实有没有司机都一样,因为林军既然敢来,那多一个,少一个人,对他来说意义不大。
满北伐不管喝多少酒,脸色都一点不红,而是发白,并且白的有点吓人。他中等身材,个子也就一米七五左右,皮肤白皙,头发很短,看着有点文静,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么具有江湖气。
“滴滴!”
满北伐走到距离奔驰600还有七八米左右的距离时,就抬手按了一下车钥匙。
“哎呦,北哥,你可算出来了。”林军面带笑意,步伐迅速的走了过去。
“你谁啊?”满北伐眯着眼睛打量林军,随后一愣。
“哦,我?*さ氐模刀又芨缗履愫榷嗔耍梦夜唇咏樱绷志祷凹湟丫搅寺狈ド肀撸婧笞笫址鲎∷沂种苯幽霉翟砍姿档溃骸吧铣蛋桑宜湍慊厝ィ?b>
“工地的?我没见过你啊?”满北伐被林军扶住,身体站在原地没动。
“啪!”林军左手死死抓住满北伐肘关节,随即笑着说道:“上车说,行吗,北哥?”
满北伐一愣,只短暂沉默了数秒后,直接张嘴说道:“那就走吧!”
两分钟以后,二人上了车。
林军坐在正驾驶,满北伐坐在后座。
“北哥,咱去哪儿啊?”林军熟练的启动奔驰六百,随后头也不回的问道。
“我回家,蒙科国际。”满北伐有些疲倦的躺在后座上,脸上表情轻松无比,而语气也宛若跟自家司机对话一样的说道:“脑袋疼,手扣里有去痛片和矿泉水,你帮我拿过来。”
“哎,好叻。”林军点头,伸手就将手扣里放的矿泉水和止痛片递给了过去,并且调侃着说道:“这好几年没在家里晃荡了,蒙科国际我还真有点记不清楚在哪儿了,给你拉丢了,你可别骂我,呵呵!”
“恩恩,你看着开吧,到哪儿都行!”满北伐一边往嘴里倒着去痛片,一边连连点头回道。
“嗡!”
林军踩了一脚油门,随后开车就走了。
夜晚,江北的公路上车少路宽,昏黄的灯光射进车里,能映出满北伐的半张脸颊。他插着双手,脑袋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的问道:“小哥们,哪儿回来的啊?”
“缅甸!”林军单手驾驶着方向盘,体态放松,语气平缓的回道。
“缅甸?”满北伐听到这话,短暂一愣,随后又睁开了眼睛,目光从后方扫向了林军。
“我在那儿打过四年工,一周前刚回家!”林军一直很平稳的开着奔驰。
“那为啥来这儿白给我开一回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