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乐明晓问这话时,严铎刚从冰箱里端出来饭后甜点。乐明晓不是傻的,今天的严铎实在过于反常,整整粘了自己一上午,到现在他连手机的边都没摸到过,所以他猜测一定是出事,而且只怕还不是小事。
严铎停顿了一下,把手里的东西搁到餐桌上,面色如常地说道:“先吃东西吧,吃完我就告诉你。”
“好吧。”乐明晓端起瓷碗,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一碗椰奶冻给吃完了,然后一抹嘴,看着严铎,“现在可以说了吧?”
严铎放下调羹,选择不再隐瞒,对乐明晓说道:“我可以全部都告诉你,但乐乐你必须答应我,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许生气也不许冲动,你能做到吗?”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能做到!”
答应得太快,严铎反而更不放心,他斟酌了片刻才开口道:“昨晚在酒吧和人谈生意,出来时碰上了任朝远。”
“什么?!”乐明晓一下子就坐不住了,连珠炮似地问道,“他又做什么了,是不是又纠缠你了,你没上他的当吧?我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可以一开始不告诉我?”
严铎摇摇头,一副“果然就是如此”的表情,说道:“看起来我昨晚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诶?”乐明晓傻眼了,努力地回忆了半天仍是没有半点头绪,“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昨晚几点回来的,有跟我说过什么吗?”
严铎笑了笑,又道:“别着急,让我慢慢跟你说。”
一切还要从昨晚说起。
最近星光传媒刚刚接触了一个新的投资商,双方在经过几天的洽谈后,签下了一个大合同,并且确立了长期合作的意向。严铎和对方的负责人颇为投趣,在谈完生意之后便相约前去庆祝,除了一起吃饭外,严铎还带对方去了自己常去的那家名叫蓝色的酒吧。
宾主尽欢后,严铎又为对方安排了特别节目,就在酒吧楼上的房间里,而自己又坐了片刻,便准备打道回府了。和助理高捷从包间出来的时候,还不到11点,酒吧暧昧的灯光下,男男女女们都在尽情追逐着属于自己的欢乐时光。快要到门口时,忽然看到前面有几个人似乎发生了什么冲突,高捷眼尖,提前说道:“老板,是远哥。”
严铎一怔,定睛看去,前面几个打扮非主流的青年正推搡着一个男人往外走,那男人正是任朝远。他看起来行动似有不便,一直试图挣扎,但又挣脱不了,只能被几个青年挟持着往前行进,严铎眉头微皱,对高捷说道:“过去看看。”
“是,老板。”高捷应一声,急忙快步跟上前去。几个人已经出了酒吧,严铎站在门外的一片阴影里,等着高捷跟人交涉,这家酒吧虽然地处偏僻,但到底是公众场合,难保不会有人把他认出来,所以一切小心为上。
高捷当了这么多年严铎的助理,跟三教九流的人没少打交道,几句话下来就把那几个青年给说通了,他又从钱包里拿出了一沓百元钞票,那几个人便放开任朝远,心满意足地走掉了。
任朝远脚下似乎有些不稳,才被放开就是一个趔趄,高捷急忙伸手去扶,他却一把打开高捷的手,踉踉跄跄地跑到角落里,扶着墙弯腰吐了起来。
高捷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站在了原地,而严铎已经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来,沉着声音说道:“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任朝远吐了一通,更是手软脚软,干脆顺着墙就坐到了地上。看到严铎时,他浑浊的目光闪了闪,却只是嗤笑了一声,开口便充满了嘲讽,“这不是严总吗,怎么独自一个人跑到酒吧来寻欢作乐,你那个小情人乐明晓呢?这么快就又另结新欢了?”
严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并不想同任朝远多言,对高捷吩咐道:“带他离开这里。”
高捷点点头,走过去,对任朝远客气地说道:“远哥,不要坐在地上了。”边说着他就弯下腰去扶任朝远,却再一次地被任朝远大力甩开了他的手。
“走开,谁要你假好心了!”任朝远的目光一直锁在严铎身上,这话分明就是对严铎说的,“谁让你管了,去管你的乐明晓就好了!不是不肯见我了吗,就算我死了也跟你没关系,现在又惺惺作态的做什么!”
高捷到底是局外人,难免尴尬,他看了严铎一眼,发现自家老板的脸色已经变得有点难看,只好再次转向任朝远,好心道:“远哥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若是被记者拍到了终究不好。”
“呵,现在的我还怕什么记者,”任朝远头向后靠在墙壁上,笑声中透出疲惫,“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爱情,没有了事业,全世界都舍我而去了。”
听到他这话,严铎眉毛一挑,就要发作,这时酒吧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了,一个身穿酒吧侍应生制服的男人走了出来。严铎下意识地侧过身去,这个酒吧他经常来,若是被人认出来就不大好了,不过看这侍应生的模样倒是面生。那男人走了几步后,就看到了靠墙坐着的任朝远,他吃了一惊,随即往任朝远身边走过去,边道:“这位先生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帮您叫救护车?”
因为一个外人的突然介入,现场的气氛更是尴尬,任朝远只是摇了摇头,并不搭腔,那侍应生又看了旁边的高捷一眼,热心建议道“不如先把这位先生扶到酒吧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