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艾里克斯的家人就赶来了,只不过是他的管家带着几个仆人。这天晚上,梅子出于感激之情,仍然坚持留在了医院。
艾里克斯由于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就与梅子聊天。看着孤独的艾里克斯,梅子很奇怪他的家人怎么没有来看他,还以为是他怕家人担心没有通知家人,于是说:“就算怕家人担心,你也应该通知家人的,否则将来家人知道会埋怨你的。”
艾里克斯垂下了睫毛,琥珀色的眸底出现痛色,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我的母亲是一名中马混血儿,长的非常美丽。35年前,我的父亲去马来西亚公干,认识了在酒店当服务员的母亲,父亲离开后,母亲发现怀孕了,她坚持生下了我这个私生子。那些年我们过的相当辛苦,后来母亲病死,去年父亲也去世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梅子顿时愣住了,原来世上苦命的人到处都有,只觉得整颗心都拧到了一起,她的手不自觉地抓住了艾里克斯的衣袖。艾里克斯轻微地一颤,伸手握住了梅子的手,梅子的心一颤,感觉掌心沁凉,她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个极其悲惨凄凉的故事,不禁心疼地想给他温暖。
她没有挣脱艾里克斯的手,只轻轻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艾里克斯琥珀色的眼眸里涌动着不明的情绪,怔怔地看了梅子半晌,长长地逸出一声叹息,低声呢喃道:“相信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见天色已晚,梅子从艾里克斯手中抽出手,舔了舔嘴唇说:“时间不早了,睡吧!”她始终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同时敛去了她此时眼底的真实情绪。
艾里克斯盯着梅子点了点头,然后眼睛移向卫生间的方向,手按在床上准备起身,梅子知道他是要去厕所,搀扶着他起身,慢慢走向卫生间。
等艾里克斯从卫生间出来,手里多了一盆热水,梅子赶紧上前接过水盆问:“你是要洗脚吗?”
艾里克斯慢慢移动着脚步,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梅子将水盆放在一把椅子前,扶他慢慢坐下,蹲下将他的双脚放进水盆,哗啦哗啦撩着水轻轻帮他洗脚,洗好后去卫生间拿来一条毛巾,把他的一只脚拿起放在膝盖上,像照顾小孩一样,用毛巾将脚背和脚趾上的水珠全部擦干净,再换另一只。
艾里克斯琥珀色的眼里渐渐氤氲起波涛。
梅子擦完之后,将艾里克斯送回床上,帮他盖好被子。转身回来拿起毛巾,端着水盆走向洗手间,像是做着再自然不过的事,完全没有注意到有双琥珀色的眼眸凝在她身上。
走出卫生间的梅子手里多了条热毛巾,她来到床前,为艾里克斯擦脸擦手。艾里克斯没有吭声,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任由梅子为他擦洗,只是高蜓的鼻梁被天花板灯光投射,鼻翼处打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有种淡淡的寂寥。
渐渐地梅子开始觉得眼神朦胧,昏昏欲睡,使劲摇摇越来越沉重的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无奈抗不住睡意,只好爬上旁边的陪护床,很快沉入梦香。
缓缓睁开眼,浸入眼帘的竟然是满屋子欧式古色古香的家具,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不远处梳妆台上一个精美的花瓶里插着一大束怒放的红玫瑰,梅子微微蹙起眉,不是医院,这是哪里呀,什么时候来的这里,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难道像一些网络的那样,一觉醒来穿越了,穿越到了古代?
惊慌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戒备的盯着四周。片刻后才感觉到右手下一片温热,扭头一看。菡菡正揉着眼睛嘟着嘴说:“妈妈,你为什么按着我呀!”
梅子一惊,慌忙松开按着菡菡的手说:“菡菡,我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刚醒来,不知道呀!”菡菡声音迷迷糊糊地说,透着浓浓地睡意。
梅子跳下床,光着脚跑向门,拉开卧室的门,跑进客厅,客厅的门却怎么都拉不开。她转身跑向窗户,拉开窗帘,清晨的光线豁然洒进窗内,晃的她伸手挡了一下眼睛,阳光顽皮地从她五指间悄悄挣脱,滑过她的手,抚摸上她的脸。
风一吹,窗外的树叶开始摆动,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翠绿的光芒。透过树间的空隙,看见院子里放着一排躺椅,坐着五六个铁塔一样高高壮壮、黑衣黑裤的男人,他们瞅着房子的门窗悠闲地晒太阳。
窗户上焊着粗粗的钢条,梅子焦急地跑向下一个窗户,全部一样。扭身发现楼梯,她咚咚咚地顺着楼梯冲上楼,在二楼跑了一圈,发现所有的窗户也全部焊死了。
梅子惊恐地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看样子不像是穿越了,倒像是被绑架囚禁了。是什么人做的,艾里克斯没事吧?什么人会绑架她们母女?为什么绑架她们?
菡菡软绵绵的声音传来,“妈妈,你去哪儿了,我好饿呀!有没有吃的?”
梅子拖着沉重的脚步从楼上下来,正在宽大的客厅里急的转圈圈的菡菡看见梅子从楼梯上下来,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梅子眉心深锁,走上去拉着菡菡说:“我们去厨房看看吧,或许可以找到吃的。”
进入宽大整洁的厨房,赫然入目的就是一个双开门的大冰箱,拉开冰箱,里面各种东西琳琅满目。
吃早餐时,菡菡黑葡萄似的眼睛骨碌碌地在梅子身上一阵乱转,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