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华夏本地人的孙静遥坐在最后一辆劳斯莱斯上面,车上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带着面具的男子,刚才陈浩然把这个人塞上车的时候,跟她说过,不需要理会这个叫做“毒药”的怪人,他有“社交恐惧症”。
作为华夏人,孙静遥当然知道毒药,她的手机里面除了程晓羽的歌曲,还有好几首的“毒药”的歌曲,例如最近大火的《千里之外》。
虽然孙静遥一向都不八卦,也不爱八卦听八卦,但也难免对身边这个“毒药”十分好奇,其实只要是华夏人难免不对这个神神秘秘从不露面,从不出席任何活动的“毒药”好奇之心。
只是陈浩然跟她交代了不要理会他,对方有“社交恐惧症”,也就不方便在和对方攀谈。
孙静遥也没有多想,天才大都与众不同,据说不少天才都有“社交恐惧症”,也难怪他不愿意抛头露面。至于程晓羽在她心里则不能简单的称之为天才,而是“神”。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抵达鸟巢红毯前方,有穿着白衬衣的侍者打开车门,穿着粉色亮片晚礼服,露着深邃沟壑和美背的孙静遥才朝着毒药点了下头,然后微笑着说道:“我先下车了!毒药先生,提前祝您演出顺利!”
而带着小丑面具的王鸥,只是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他不敢说话,害怕孙静遥听出他的声音,等孙静遥先下车,看着她在红毯上一边朝着她的粉丝挥手,走了一小段距离,王鸥才有些紧张的下了车。
他刚刚一只脚刚刚踏在红毯上,就迎来了铺天盖地的闪光灯。
他是抵达的最后一位嘉宾,毫无疑问他就是“毒药”。
就算他不是最后一位,熟悉“毒药”的人都知道,“毒药”在曾经露面的唱歌视屏中,就是带着和他脸上一模一样的小丑面具,无数的“解药”成员曾经试图找过这个面具的产地,然而翻遍了整个华夏,都没有发现。
他们当然发现不了,因为那是程晓羽在一个霓虹的路边小店买的,面具上的花纹都是店主自己手工画的,自然买不到。
当人们发现带着小丑面具的王鸥时,震耳欲聋的叫喊声音就响彻了整个鸟巢广场,“毒药”这个名字立刻超越了前面一众欧美大牌的待遇。
其声势浩大到让也算经历了不少大场面的王鸥有些哆嗦,他在心里已经把程晓羽骂了一万遍,但此时已经骑虎难下,只能有些害怕的用手摸了摸面具,感觉到了还在,于是“砰砰”乱跳的心略微平静了一些。
接着王鸥又伸手摸了一下束着脑后的两条橡筋,很牢固,于是他才麻着胆子,快速迈着步朝着签名板走去。
一路上尽管无数的记者还有粉丝无比深情的呼唤“毒药”这两个字,王鸥始终保持着目不斜视,直愣愣的在红地毯上像个路过的路人甲一样向前走去,丝毫不理会周遭热烈的哭喊以及无数像他伸出来的手。
虽然这样对待媒体有些不礼貌,对粉丝也有些无情,但恰到好处的表现了“毒药”初次登场的紧张与青涩又或者冷酷与骄傲。
当王鸥走到签名版前面的时候,整个鸟巢广场达到了一个沸腾的最高点,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已经要把天际都给照亮了!
王鸥心里感叹明星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来的活,他拿起油性笔在签名版上签名,下意识的差点就写成了“王”,幸好“毒药”的“毒”字第一笔也是一横,这让王鸥出了一身的冷汗。
做完这一切的王鸥终于舒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朝着鸟巢东门贵宾通道走去,远离了喧嚣人顿时轻松了不少,但想起等下还要登台面对九万观众,王鸥感觉自己头都是大的。
走到了入口,穿着常礼服的程晓羽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他看见孙静遥和程晓羽拥抱了一下,然后提着裙子朝贵宾席走去,而他“毒药”则是最后一个入场的嘉宾。
程晓羽看了看穿着他选的蓝色土星衬衣,带着小丑面具的王鸥,拥抱了一下,小声在他耳边说道:“辛苦你了!”
王鸥见四下无人,用手顶了一下程晓羽的肚子说道:“这真不是人做的活,老子已经一个多小时,不敢说一个字了!真快要憋死我了!”
程晓羽忍了王鸥力度不大的一击,然后假装和王鸥握手,同时以只有王鸥能听的见的声音小声道:“我带你去你的专属休息室,这样你就可以轻松一点了!”
王鸥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跟着程晓羽朝舞台后面走去,他转头看了眼巨大的金属支架堆积成的金璧辉煌的舞台有些发怵,才回头看到漫山遍野的粉色应援灯光以及白色的灯光组成的“毒药”药粉方阵,那扑面而来悍然气势叫人觉得极其的震撼。
九万人的灯海,何等的波澜壮阔!
就连鸟巢圆环以外的星穹都显得黯然失色。
这一刻王鸥呆立住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挪动步伐,程晓羽见王鸥没有跟上来,也回头望了一眼黑暗中由人力所汇集成的庞大而壮阔的景观,轻轻的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感觉真是不可思议,许多年前觉得未来遥远而没有形状,梦想这个词汇还找不到一个贴切的名字,但这一刻我觉得,能让这么多人坐在一起,感受音乐,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王鸥像是宇宙一般璀璨庞然的观众席,喃喃的说道:“也许我也该说一声此生无憾了!”
程晓羽拉了一把王鸥道:“快走吧!演出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