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也闹过了,饭也吃过了,挖水井的村民也来了,新的一天又拉开了帷幕。
没无双姐妹什么事儿,三个人就又忙活起床垫子和鸭毛来。
鸭毛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只是由于数量较多,还是需要再晒一晒。
将其在竹帘子上摊开,放在阳光充足又背风的地方晾晒,不时的翻腾直至彻底不含水分就可以了。
至于床垫子,就更好处理了。主要是要用清水和药水侵泡几次,达到增加干草本身韧性和防蚊虫叮咬的作用。最后也是放在阳光下晒干,继而还增加了一次杀菌效果。
做完了这些,三人相视一笑,都有一种大功告成的感觉。
只是还不待她们发表任何感言,眼角的余光瞥见远处缓步走来的两个人时,所有的好心情顿时都一扫而光。
无虞瞪眼,没好气道:“她还敢来?上次的事儿还没找她算账呢!”
无暇也是眉头紧皱,心也惯性的提了起来。
只有无双,眯着双眼注视着走来的何氏和唐婉母女,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容。
就在三姐妹想着要如何打招呼的时候,走过来的何氏已经迫不及待的开了口:“把你爹叫过来,我有话和他说。”
那鼻孔朝天、颐指气使的劲儿,看得无双姐妹眼睛都疼。人家却不理会,命令完就大摇大摆的领着唐婉直奔中间最显眼的主屋而去。
“哼~”无虞气的,在地上狠狠的跺了两下脚,心不甘情不愿的跑到井边叫人。
其实哪里还用她叫,早在何氏和唐婉走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了。
众人心里纷纷叹息,这唐家也是够不容易的,总共几天的活儿,就已经连续两天来人捣乱了。他们可不认为何氏是来关心被赶出来的继子的,就看作到什么程度了。
唐初知道自己躲不过,掸了掸身上的土,踏着沉重的步子、奔赴刑场似的往屋里走。
剩下的人虽然都很好奇,但也知道那是人家的家事儿,他们还是干他们的活儿、装作看不见的好。所以在石磊的带领下,依然卖力的挖着水井。
唐初进屋,就见何氏正瞠目结舌的这看看、那摸摸,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嘴脸,而且还是那种想占为己有的贪婪。
唐婉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相较于何氏的肆无忌惮,她多少有一些收敛。时不时的撇一眼无双,见她肚子鼓鼓的,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也开始进入‘疯狂’的‘欣赏’当中。
而无双,就站在门口,抱着胳膊看热闹。身边的无暇则戒备的护着,生怕上次那样可怕的事情再次发生。
“咳咳~”见自己进来何氏和唐婉都没有发觉,唐初只好干咳两声吸引注意,而后开口询问:“娘,叫我过来是有啥事儿?”
一个‘娘’字,声音很轻很淡,若不是屋里过于安静,一定是听不清的。
无双抬头看了自家老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想来他对何氏也是有抵触的吧。
也对,没有隔阂、抵触的,那一定是圣人。而他们都是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平凡人。
无双不觉得这样是冷血、不近人情,相反她觉得做人就该有是非观念。所以她觉得唐初这样的表现很好。
何氏的耳朵超级灵,清楚的听到那声如蚊子叫的称呼。眉头微微一挑却又及时收下来,而后尖锐的叫骂声就穿透山壁,像无线电波一样四处传去。
“你还知道我是你娘?呵,翅膀子硬了、发达了,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知道自己姓啥不?知道还有个半截子快入土的老爹不?知道你亲妹子要嫁人了不?”
一连几个质问,一声比一声高,一句比一句有气势,直接呛得唐初面红耳赤反驳不过来。
见此,何氏心里有着近乎胜利的喜悦,决定再加把劲儿,乘胜追击。
“你看看,这又是建房又是打井的,天天大鱼大肉,咋就想不起你老爹还啃着窝窝头、喝着稀粥呢?你就是这么孝顺的?要真是这样,那八成大伙儿眼睛都瞎了!”
唐初的脾气秉性,他自己可能都说不清楚,但同一屋檐相处三十年的何氏却是了解得相当透彻。
唐老爷子就是他的软肋,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别人还没怎样,他自己都能先怄死。所以拿唐老爷子对付唐初可谓是屡试不爽。
果然,唐初的脸色已经由开始的红转变为青,最后煞白。整个人也呆愣的站在那儿,双眼直视着前方却不知具体在看什么。
何氏洋洋得意,大有不把唐初骂死誓不罢休的架势。跟在唐初身后的无虞又气又急,可是十几年形成的性格定式又让她对何氏充满惧怕、做不出反击。没办法只得来到无双身边,轻轻摇晃她的胳膊,示意她出马。
无双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却在心里暗暗记下,两个妹妹都还需改造。
这回就算了,她正好也看不下去了,借着无虞的动作往前迈了一步,不理何氏,而是专门与唐婉说话。
“上次你跑的够快!就是不知道听没听说我差点儿滑胎甚至没命呢?”
无双态度温和、语气轻缓,甚至脸上依然笑容不变。可唐婉的脸色却在她的话后唰的变了,僵硬而惨白。看着她,第一次失了盛气凌人的威风。
“呵呵,看来没忘嘛,就是不知道这回又来干嘛?是良心不安上门道歉、赔偿医药费,还是觉得杀人未遂想继续行凶?到底是哪一种,嗯?”
围着人转了两圈,最后又将脸贴近,逼得唐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