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闻言眼前就是一亮,连忙拽过儿子的手,低声耳语,“云涛,你想到好办法了?”
“娘你就放心的把这件事交给我吧,东西拿来,儿子现在就出城去,”凤云涛伸伸手,柳姨娘毫不犹豫的拉开床边暗格,从里面取出一张银票来,凤云涛瞥了一眼,还算满意,于是又说道,“我这就去找孙侍卫,合着现在是年关,给他送些音量过去,待会儿我再买两盒下酒的咸饼一起送去,这事一定能成!娘你这几日就不要出去,等会就去请大夫过来‘好好看看’,哪也别去,安心静养,等事情成了,你一推三不知,最稳妥。”
“可是,嫡长女回府,我们头影不露,礼数不合啊!这样反倒像刻意躲着她!”柳姨娘皱眉,她也不想去见凤云焕,但是冤家路窄,在同个屋檐下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有碰上的那天。真病装病,前后加了再加,也只能拖到除夕之前,总不能误了进宫的正日子。
“只要有侯爷一句话,这事不就成了?等侯爷一露面,娘就派人去请侯爷过来,记住,是探病,不是兴师问罪!妹妹的事情,要轻拿轻放,无意提一句也就够了,侯爷最不喜欢大吵大嚷,湘姨娘生前为何失宠,娘你不会不清楚!”
柳姨娘边听边点头,儿子说的这些话都对,凤凝月的生母湘姨娘当年就是因为一匹布将才进门的冯姨娘推倒在地,被侯爷当场看到后,再也没有进过她的院子一步。这些年来她在凤府再无敌手,顺风顺水惯了,早将当年踩着众女往上爬的心思给落下了,这可不行!
“娘听你的,云涛你快去快回。”柳姨娘送儿子出门,刚要休息,床上凤轻舞呓语一声,“不、不要过来!不要!”
吓得柳姨娘又瞪大了眼睛,柔声哄着,一瞬不动的盯着她唯恐再出事。
另一边凤云涛一跺脚出了侯府大门,赶着去了点心铺买咸饼,殊不知他要去的地方早有人捷足先登。
城外一处靠近小镇子的密林深处,当了三年猎户的孙侍卫刚一出门,脚步就定在原地。
距离他居住的小院子不到一丈远的地方,站着三个人,一女两男。孙侍卫呼吸粗重,为首的女子年约二八,脸上蒙着一张薄如蝉翼的金纱,两个男人站得靠后,不动如山煞气骇人。
“孙侍卫,别来无恙,冷月一别,三载不见,侯府良才何时沦为荒山野人了?真是让人,颇感意外。”凤云焕主动打破沉寂,一双寒眸透着讽刺,不多,但是格外刺眼。
孙侍卫脸色发白,他已经更名换姓,更是易容成了他自己都看不出的模样。
“这位小姐,我只是山中猎户,不知道小姐在说、说什么。”
畏缩着向后退去,三年前和凤云焕交手的阴影转瞬重回,当年他全盛时尚且不是她的对手,更不用说他的修为已经停滞不前,她却如新日破云,他根本探不出她的修为究竟有多深!
云沧武学按照灵王皇尊四等划分,再往上就是传说中的圣帝,武馆的一等镖师通常是介于灵|修晚期和王修初期,行走江湖已经绰绰有余。如他一般幼年就接受训练,成为贵族死士的暗卫,通常处于王修初期,也有个别机缘之下能达到王修晚期,甚至巅峰。
但是再往后,就是连想都不用想,踏入皇修境界,比拼的就不单是个人悟性,更是比拼背后的财力势力。往往世家望族,举族之力也无法保证所有的晚辈都得到足够的饵药秘宝,只能优先挑选资质奇佳的。可以说,供出一个修为迈进皇修晚期的人,耗资等同于一座银山。
孙侍卫无意识的舔着干枯开裂的下唇,那是他紧张时惯有的小动作,当年凤云焕的修为就超过王修中期,现在他已经不敢想象。当时她周身气势冷凝,还有些痕迹流露,如今她却内敛沉静,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闺秀的贵气,将肃杀遮掩得一丝不漏。
不,也许不是她刻意遮掩,只是她已经高过他太多,他连拼着鱼死网破的机会都没有!
“杨木,三年前元月二十九搬至此地,独居,无亲无故,自称山中猎户,却不以捕猎为生。”凤云焕的声音穿风过雪而来,“每月五十两纹银,喜食城西咸饼,还要我继续说吗?”
孙侍卫慢慢向后退去,既然能查得出他是何时搬到这里,别的话也就不必多说。撤去眼神里装出的恐惧,恨意骤然爆发出来。他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但是想要羞辱他,休想!
“要杀就杀,废话少说!凤云焕,动手吧!”孙侍卫深吸一口气,挺胸抬头。
“常言道,狡兔死走狗烹。可惜,如今兔儿活得依旧嚣张,狗儿却没有好下场。”凤云焕收起笑容,缓缓转身,“杀你,我怕弄脏自己的手,你好自为之。”
“你!站住!士可杀不可辱!你我再过一次手,死在你手里我认命!”孙侍卫怒喝一声,三年时间日夜提心吊胆,他知道她一定会来,但是没想到她没杀他,却狠狠的羞辱了他!
凤云焕挑眉,星眸滑过一分嘲弄,跟在她身后沉默的清风明月神色各异,但无不是讽刺。
“你以为你吃了三年咸饼,还能活多久?”杀他,很多方法,她选了最简单有效的那种。
“对别人有益,不等于对你无害。饼里下了百香草,中了某种特定毒物的人吃了就会上瘾,而且无法戒掉。毒是我下的,要辨认谁是中毒上瘾,不是难事。找到你,就更是容易。”
凤云焕停住脚步,瑰姿艳逸的神采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