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想起来,你不是说苍顶灵气太浓,会将蛟珠逼疯吗?怎么还将那东西放在那里保管?喂喂喂!你赶快坦白!你是不是——故意——放到那里——给他准备的!哎呦!这个心啊,可真不是一般的……唉唉!师兄你跑什么啊?不要害羞嘛!师兄!其实人家是最最了解你的!人家知道师兄你一颗善心普度天下!虽然头顶御魔之名,但却是一个从里到外如假包换,十足的大好人!师兄,你一颗红心又怎么会舍得看到亲亲爱徒为了他的心上人……”
“你!无耻!要不是你偷了我的东西去诓他,龙擎云那个臭小子会变成你徒弟?你要脸不要?滚开!老夫懒得理你!”御魔突然脸色大窘,腾身就要离开,死牢身形一转,就挡在他面前,嬉笑收敛一本正经道,“师兄,这件事儿戏不得,凤星体质怪绝,如今红鸾生变,我担心他们会另有一番磨难,那件东西你不愿意给他,那就算在我头上,就算是我向你借的,一年为期我一定归还!你也知道,一般的补药对于凤星无用,她天生毒血一时虽然没有现形,但是现在她有孕在身,不出百日|就会毒精逆流,没有那件东西,我怕擎云护不住她!师兄!好师兄!你就给了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答应还不行吗?师兄!师兄大人!最……”
说着说着,又恢复成了油腔滑调的不正经,然而嘴上虽然不明不白,但是死牢的手可就没有闲着,左抓右抢招招都向着御魔的胸前抓去,那件宝贝儿就挂在御魔脖子上。
“给给给!给你!厚颜无耻!师父如果知道你现在变成这副德行,一定会从坟里爬出来,他老人家才不会将门主的位置传给你!丢人现眼!你看看你这身仪容,哪里有半点高人的样子!你离我远点,别沾我一身晦气!滚!”御魔烦不胜烦,想当年他和死牢两人同在天师门下,两人拜师只相隔一天,仅此分到一房,从日常修行到下山历练,全都在一起。当年他师兄弟二人的名号红遍天下,人人皆知天师门下两俊才,那些年也是他过得最舒心的年月。
可是随着天师亡命,师弟就心性大变,不到三月就变得顽劣不堪,让他不胜其烦,虽然他努力想要将死牢扳回正途,但是这家伙就像脑子浸了猪油蒙住,再也没有变得正常的一日。
一转眼数十年白驹过隙,他们师兄弟也分道扬镳,直到天象异动,他在太行之上占卜到大吉大凶同时出现这才返回山中,遇到同样赶回山中的死牢。两人在数十年后再次同行,行至幽州时,遇见了一个让两人同时为之心动的男童。可是男童资质根骨悟性虽然都是一等一的上乘,行事却极为乖僻,他立下规矩,但凡想要收他为徒的人,必须当场比试。
当时他二人一路过关斩将,斗幽州三怪,又镇压了不少叛变作乱,可谓是脚踩血腥一路杀过,这才又一次站在男童面前。可是之后的事情就让御魔每一次想起,就十分恼火,他没有败在一众世外高人的联手围攻之下,也没有死在权臣私拥兵马的放火烧山中,却败给了自家师弟无耻的窃盗!死牢偷了他的东西,拿去讨好男童,提前一步将他收归门下。
更加让他愤慨的是,在一年之后,他才得知原来男童出身尊贵,当日|所谓的考验,只是白白用他们做苦功为他自己坐稳那个高位铺路!如此心性,如此行事,让御魔十分恼火!
想当年天师为他取名御魔,本意就是要他涤荡天下魔尘,行正坐端,一己之力正天下!
结果!结果他却被小魔头实实在在的狠狠利用了一把,成了魔尊的左膀右臂!
这件事成了他心中抹不去的耻辱,也成了他更加痛恨死牢的根源,如果他成了那小子的师父,一定会倾尽全力将他扳回正道!结果,死牢那个老不修偏偏成了小魔头的师父!
一老一小,为非作歹,简直可恶至极!小的顺手将他的收藏偷走不少,老的更是不要脸皮的缠上门来问他要东西!为了向他讨宝贝,连徒弟都能卖?御魔狠狠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这对师徒还有什么做不出!
“我说师兄啊~”死牢将东西收进怀里,嘿嘿笑道,“你真让我滚远?真的不动心?那可是凤星的亲生骨肉啊!那资质,啧啧,那悟性,啧啧啧~师兄你真的不想认一个当衣钵传人?”
御魔咬牙切齿,恨恨剜了一眼他那欠揍至极的师弟。某人龇牙嘿嘿笑着,“要不要嘛~”
“滚!”片刻之后,一声怒吼震彻整座万家酒楼,将楼中食客震得东倒西歪,锅碗瓢盆碎了一地。
……
凤府东院,主卧。
凤云焕从睡梦中醒来,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地方,主卧中一切如故——只是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不属于这里的男人。
“醒了?”长孙凌天的大手揽住她的纤腰,低头给了她一个轻吻。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脑海中一片空白,三魂中的两魂还在睡梦中沉醉,下意识的磨蹭着他的胸膛,试图寻找一处更舒服的位置依靠。
他的脸近在咫尺,他身上淡淡的阳刚之气传来,凤云焕一时还不太想起身。至于何时睡着的,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好在她是在自家府里,早一点睡晚一点醒也不是大事。
“亥时一刻。”长孙凌天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拨开,“女人,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亥时?”凤云焕微愣,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睡着?柳眉蹙起,最后的印象是她在马车里,从城外进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