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中的赵朗真,突然反转过来,倒骑在马上。
观战张宝儿看了一阵愕然,以前只听说过倒骑毛驴,今日才发现,原来疾驰的战马竟然也是可以倒骑的。
就在张宝儿这一发愣间,王海宾也倒骑了过来。
“不醉不休!”赵朗真大喝道。
“不醉不休!”王海宾回应道。
话音刚落,赵朗真的身体就动了,准确的说,只有双臂动了,一张已经搭上了三根雕翎羽箭的角弓平端胸前,目光中杀机顿现,瞬间便将角弓拉的满圆,两根雕翎羽箭齐齐射了出去。
为了减少杀伤,在比试之前,雕翎羽箭都已经被卸掉了箭头,饶是这样,三名骑兵也被箭杆巨大的力量撞下马去。
王海宾动作也不慢,他的箭支射出之后,又有两名骑兵被射落马下。
赵朗真与王海宾的此举,似乎提醒了紧紧追击的这些骑兵,原来他们也是可以射箭的。
骑兵余纷纷从马跨上拿起角弓。刚才表演时还百发百中的骑兵们,现在像换了一拨人一般,竟然无一人射中目标,就算有个别箭支射准了,也会被二人轻易闪过。
在赵朗真与王海宾箭无虚发的雕翎羽箭直接打击之下,骑兵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躲闪或者防御,一个个作为活靶子,陆陆续续的一头栽下了马背。
让人感到可笑的是,其中甚至还有几个人根本沒被箭矢射中,但是内心的无比恐惧却将他们一个个的推下了马背,空留下沒有受伤的战马继续往前奔去。
面对越來越多的无主战马,赵朗真将角弓往马鞍上一挂,沉声喝道:“操兵器!”
赵朗真极其简单的命令,却得到了王海宾极为默契的配合,而且还十分彻底,两人催动了胯下坐骑,突然分散开来。
他们突然分开,让后边的骑兵有了小小的犹豫。
仅仅片刻之后,赵朗真与王海宾又一次汇合了,他们每人手中都多了一柄马槊。
原来,赵朗真与王海宾的分开,只是为了方便去捡地上的马槊。
不用下马而捡拾兵器,对旋风旅的人来说,就像不脱裤子放屁一样简单。
当然,为了安全,所有的马槊也是被取下了最具有杀伤力的槊头。
“反冲锋!”赵朗真再次下达了命令。
两人勒转马头,迎着那些骑兵冲了过去。手中有了马槊的赵朗真与王海宾,就如同打扫垃圾一般,将面前的骑兵纷纷扫落下马。
终于,校场中,只剩下赵朗真与王海宾还在马上。
双方之间的较量结束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张宝儿的意识已经濒临崩溃了,二人大败五十人,这已超出了他能够理解的范围。
张宝儿瞅着场中犹如天神一般的赵朗真,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是很谦和的一个人,骑了马拿了马槊之后,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一般。
……
绛州折冲府中军大帐内,王海宾早已备下了丰盛的酒席,王海宾与张宝儿、赵朗真盘腿坐在案前。
“今儿真是痛快!大哥雄风不减当年呀!”王海宾举起了酒碗:“大哥,我敬你一杯!”
“的确是痛快!”赵朗真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完全没有了刚才凶神恶煞般的模样:“来!我们干!”
“大哥,我问你一句话!”王海宾放下了酒碗,瞅着赵朗真道。
“海宾,你说!”赵朗真沉稳道。
“你辞去军职,到曲城为陈副将的母亲尽孝已经有十一年了,这是真的么?”
赵朗真点点头:“这是我与陈副将当初的约定,我必须要做到,不然我的良心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我就知道大哥是重情重义的汉子!”王海宾又问道:“我是三年前调防来绛州折冲府的,想必大哥也听说了?”
“我听说了!”赵朗真点头道。
“大可,那我再问你!”王海宾突然怒吼道:“你既然知道我来了,为何不来找我!”
“我……”赵朗真一直不知该怎么作答。
“我记得你曾经对我们说过的话,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能在一起吃苦,能一起快乐;能一起上战场,能陪自己一起挑战死亡;能在你受伤的时候冒死救你,就算抢回的是具尸体;能在死人堆里把你背出来,能把你的骨灰带回家乡。你还说过,在战场上做过一天兄弟,那就是一辈子的兄弟!”王海宾红着眼睛道:“可是,这么久,你却不来找我,你还当我是兄弟吗!”
“我怎么会不当你是兄弟呢?整个旋风旅二百三十一个兄弟,那一场大战下来,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你是我唯一的兄弟呀!”说到这里,赵朗真黯然到:“我没来找你,是……”
张宝儿接过了赵朗真的话道:“赵捕头没来找你,是他不对,难道你还要他向你赔罪不成?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大哥!”
“我与我大哥在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王海宾怒视着张宝儿。
“海宾,不得无礼!”赵朗真见王海宾越来越不像话,忍不住斥道。
“我总算见识什么叫兄弟了!”张宝儿并不生气,反而拍着手讥讽道:“你是赵捕头的兄弟,我也是他的兄弟,虽然不像你们这般过命,可也算是兄弟。你对大哥的兄弟如此不恭,难道还能算是大哥的好兄弟吗?
张宝儿这一番话虽然有些拗口,但王海宾却是听明白了,而且让他无法辩驳,他只有气呼呼地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三年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