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终于接受了首辅宰相的任命。
“宝儿,朕这里已经决定了,让姚崇做宰相。你可是答应过朕的,剩下的事情就看你的了。”李隆基轻舒了一口气道。
“陛下要让定国公做什么?”姚崇不解道。
李隆基怏怏道:“本来按我的意思,直接越过现在的那些宰相,召你入朝。可宝儿却觉得这样会为你树敌过多,不利于你以后施政,他自告奋勇要去说服那些顽固的家伙。”
姚崇思虑片刻道:“定国公的想法是对的,朝廷大乱刚平,现在身居高位的那些人都是有功的,陛下若是越过他们召臣入朝,定会让他们人心惶惶,若再起了什么波折就得不偿失了,朝廷再也经不住大的波折了。只是……”
姚崇疑虑道:“只是定国公如何能说得动他们?”
李隆基道:“这些年朕还没见过宝儿办不成的事,他说能办成肯定就能办成。”
张宝儿笑道:“陛下当臣是神仙了?好了,这事就交给臣了。陛下,老姚,既然正事办完了,该吃野味了。”
“对对对,吃野味!”李隆基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道。
张宝儿又对姚崇道:“好久没有与老姚一起喝酒了,今日一醉方休,如何?”
姚崇毫不犹豫道:“老夫奉陪。”
李隆基在一旁道:“别忘了,还有朕呢”
……
说实话,姜皎对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是很敬畏的,这种敬畏不是源于他的身份,也不是因为他的富有,究竟是什么原因,姜皎自己也说不清楚。
当初在潞州的时候,张宝儿让姜皎的财富大大增加,在姜皎看来,他与张宝儿只是合作关系,并没有什么敬畏。
后来,张宝儿让姜皎追随李隆基,张宝儿只能算是姜皎的领路人,也不应该有什么敬畏。
如今姜皎已经爵封楚国公,官拜殿中省长官殿中监,按理说姜皎已经和张宝儿平起平坐了,甚至可以说已经超越了张宝儿。张宝儿除了有定国公的爵位之外,身上并没有任何官职,可偏偏姜皎这种莫名的敬畏之感却与日俱增。
今日,张宝儿请姜皎过府,姜皎心中忐忑不安,不敢有丝毫怠慢。
张宝儿见了姜皎却一言不发,这让姜皎心中一阵发慌,就算是面对当今天子李隆基,他也没有这么失态过。
张宝儿看着自己对面的姜皎,终于问道:“姜掌柜!好久不见,还好吧?”
姜皎见张宝儿说话了,终于松了口气。
“托定国公的福,姜某一切安好!”姜皎小心翼翼道。
“还是按照潞州时的习惯,叫我宝儿吧!你若叫我定国公,恐怕今日我们就无法往下说了。”张宝儿淡淡道。
姜皎愕然,他不解地看着张宝儿。
“知道我为什么称呼你姜掌柜而不是楚国公吗?”
姜皎摇摇头。
“那是因为我当你是在潞州时的朋友,可以与你说几句朋友间的话,若称你为楚国公,那就只有与你说官话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姜皎听了心中有了一丝感动,他沉默着点点头。
“还记得当年在潞州我与你共同商议合作的那桩大生意吗?”张宝儿突然问道。
“记得!”
姜皎怎会不记得,当年张宝儿告诉他,要得真富贵,还是帝王家。张宝儿让他全力辅佐当时只是旁枝的临淄王李隆基,当时他还不太相信,谁知道今天……
就在这一瞬间,姜皎突然明白了,他对张宝儿的敬畏源于何处,就是他对时势的准确把握能力。
张宝儿又问道:“这桩生意做成了,姜掌柜赚得几辈子也用不完,不知下一步有何打算?”
“这……”姜皎还真没有想过下一步。
姜皎知道张宝儿不会无缘无故问这句话,他试探道:“不知宝儿可否教我?”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张宝儿并没有回答姜皎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讲起故事来:“从前,有个生意人,因为经营有方,赚得万贯家财。后来,他觉得有些累了,就不想再做生意了。按说他有的是钱,就算不再做生意,也应该日子过的相当惬意。可是,他偏偏染上了一个恶习。没过两年,不但万贯家财分文不剩,而且自己也成了叫花子。”
姜绞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张宝儿再言语,他疑惑地问道:“讲完了?”
“完了!”
“他染了什么恶习?”
“赌博!”张宝儿笑意吟吟道。
姜皎恍然大悟:“难怪呢,十个赌徒九个输,倾家荡产不如猪。活该!”
转念一想,张宝儿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给他讲这个故事,他又问道:“不知宝儿是何意?”
张宝儿盯了姜皎好一会,却并不说话。
姜皎不知张宝儿是何意,沉默了好一会,他咬咬牙,起身向张宝儿深深一躬道:“姜某愚钝,请宝儿恕罪,还请宝儿直言。”
张宝儿叹了口气道:“姜掌柜,你坐吧!”
姜皎惶惶坐下。
“要想听我真话,你必须对我讲真话,姜掌柜,你能做到吗?”
姜皎点头道:“宝儿,我保证句句是真!”
“姜掌柜你既是陛下的功臣,也是陛下的好友,我听说你能跟陛下的妃子们同榻而坐,同桌而食。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这说明陛下对你礼遇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