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罚酒.罚酒.罚酒.”众人一听杨端和这么说.连忙起哄着说道.一旁的桓齮也聪明了一回.连忙又给王翦满上了.王翦爽快的说道:“好.王翦甘愿受罚.”说着又是咕嘟咕嘟三大碗酒下了肚.一直倚在王翦身边的梓笙迷迷糊糊中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挥手示意王翦不要再喝了.可脚下却不听使唤.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梓笙下意识的扯住王翦的衣角不让自己倒下.眩晕中只觉得有人在自己腰间一搂.低声在自己耳边说道:“你喝的太多了.我送你回去.”
王翦喝完这三大碗酒.便向众人说道:“诸位弟兄.你们看这念卿已经醉的不行了.我先行送他回国尉府.片刻之后在回來与诸位畅饮.”
“大哥.叫上两个士兵将念卿送回去就是了.”王贲拦住王翦说道.
王翦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梓笙.说道:“是我执意让他留下來的.如今醉成这样还是我亲自送他回去吧.要不然国尉那里我也不好交代.”
“那好吧···”王贲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梓笙.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出去给王翦和梓笙牵了马.
王翦一翻身便跨上了马.随后王贲也将梓笙扶上马.侧坐在王翦身前.王翦双手环住梓笙.紧紧的握住缰绳.说道:“王贲.你进去吧.我去去就回.”说完脚下一用力.马儿就奔出了蓝田大营.
夏日的夜晚凉风习习.郊外的虫鸣和蛙声此起彼伏的响成一片.王翦怕梓笙受着颠簸.只得让马儿慢慢的走着.看着怀里的梓笙.感受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胸膛的温度.王翦觉得这种感觉.这种触感如此熟悉.好像突然回到了梓笙刚进王府的时候.晚上她冷的睡不着.可是在自己怀里却安静的像只猫一样.
辽阔的郊外一轮圆月像一只硕大的玉盘高高悬挂在天上.王翦看不清梓笙的表情.听不见周围的叫声.只能听见马蹄踏在路上的哒哒声还有自己胸腔里猛烈的咚咚声.感受着梓笙靠在自己胸前的触觉.王翦突然有些喘不上气.王翦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那天沒在国尉府里见到他的失落;今天看见他來找自己.心里的喜悦溢于言表;看到桓齮搂着他让他喝酒.心里又气又急.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一个男人.难道自己已经忘了对梓笙的感觉.
那一瞬间王翦突然有些厌恶自己.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对待心中的这份情感.也许只是因为念卿和梓笙太像.自己才会将对梓笙的情感转移到念卿身上.王翦明确的知道现在自己怀里的人分明是个男人.只是一个瘦弱单薄的男人.就算他和梓笙再像.他也永远都不会是梓笙.想到这的王翦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扯着缰绳飞快的往咸阳城内奔去.
马儿一跑起來.梓笙瞬间觉得胃里天翻地覆.难受的感觉反倒将自己弄得清醒了不少.梓笙抬头看了看.才知道是王翦.迷迷糊糊的问道:“将军.这酒是喝完了么.”
“你喝的太多了.我就先把你送回來了.一会我再回去.”王翦沒有低头.只是淡淡的回答道.
梓笙着实觉得难受.也顾不上别的.只得闭了眼睛.轻声说道:“念卿有劳将军.” [$][$i][-]
王翦驾着马飞快的奔向咸阳城.不多时就來到国尉府.将梓笙扶下马.敲了门.
家老一开门就看见醉醺醺的梓笙倒在王翦怀里.连忙搀过梓笙叫道:“公子.公子.哎呦你怎么醉成这样.”
“劳烦家老将念卿送回房吧.等哪日方便.王翦再登门拜访.”王翦沒有多做解释.拱了拱手说道.
“有劳将军了.我家公子给您添麻烦了.”家老弓着身子对王翦说道.
“哪里.家老也请快进去吧.王翦这就告辞.”说完便转身跨上了马.一扯缰绳又奔回蓝田大营.
家老皱着眉将梓笙扶回房.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的秦姑娘啊.你这可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乱子才好啊.”一边说着一边帮梓笙把被子盖好.转身便去准备了些醒酒茶.
从国尉府回來的王翦脑海里还是挥之不去念卿的身影.亦或是梓笙的身影.二人的身影在自己脑海里重重叠叠.自己都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看着将军帐里喝的欢畅的众人.王翦笑了笑.随手拿起身边的酒坛子猛地灌了下去.自从前年那场宫宴之后.自己再沒有喝的这么多了.王翦告诉自己.今夜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喝这么多酒.最后一次放纵自己的思念.今夜过后.他便还是那个大秦将军.还是那个梓笙希望他成为的大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