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成蟜之乱已平,陛下亲政之时计日可待,臣吕不韦恭贺陛下。”大殿上的吕不韦拱手说道。
“寡人谢仲父,此次若不是仲父从旁提点,寡人未必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平定成蟜之乱。”嬴政眼睛都没抬一下,就像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都在重复着这些话一样,如今已不痛不痒,只不过现在的嬴政已不再是当年乳臭未干,任人摆布的嬴政了。
“陛下言重了,辅佐君王乃是老臣职责所在,怎敢当陛下一个谢字。”吕不韦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斜睨着群臣。
“仲父才是言重了,不过,而今,寡人念仲父年事已高,甚是担忧仲父的身体,如今大秦的重担尽数压在仲父身上,寡人深感愧疚,是以,寡人特命昌平、昌文二君为丞相,以分担仲父之劳苦,不知仲父意下如何?”嬴政这才抬头看了看吕不韦,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说道。
吕不韦一时气得语塞,一张早已见春秋的脸上此时也是清白相间,心下想着这嬴政是要摆明了削我的权。
“仲父不言语,寡人便是认为仲父答应了便是,如此一来,仲父便能轻松不少,也好把精力用在著书一事上,不知仲父可是满意?”嬴政微微弯了眼睛,沉声说道。
吕不韦听如此,气得简直想拍大腿了,无奈,朝堂之上,自己这个一国之相的面子怎么也要保住,也不好发作,只得切齿道:“臣谢陛下体恤之恩。”
“既然仲父也无异议,此事便这么定了。”
“李斯。”
“臣在。”
“此次成蟜之乱,客卿尽心尽力,寡人便赏你布帛千匹,黄金百两。”嬴政不是不想给李斯升官,只是从如今状况来看,还不是时候,朝堂之上嫪吕二党之羽翼颇丰,他嬴政若然如今冒然给李斯升官,便是把自己想和他们对着干的想法完全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太危险。
李斯当然懂得嬴政的用意,他也知道,就算嬴政给,自己也未必好意思要,眼下,自己才三十八岁,正值仕途的青年时期,况且自己深得嬴政信任,仕途的道路才刚刚在自己脚下铺开。便拱手说道:“谢陛下。”
“王翦,此次你平反有功,但寡人念你年纪尚轻,仍需磨练,是以特赐你这柄青铜剑,此剑乃是寡人特意命人锻造,削铁如泥,锋利无比,望将军日后能为我大秦杀敌百万,助寡人一扫天下。”
“臣谢陛下,臣当万死不辞,为大秦一统天下之帝业竭尽全力。”王翦接过那柄宝剑,只见那剑周身八个棱面,各个面得误差几乎不超过一根头发丝,周身放着寒光,绝对是一把上上乘之作。
“诸位,成蟜之乱已过,日后若是有人胆敢污蔑寡人身世,有辱大秦子孙,立斩之,如今,寡人亲政在即,诸位应当恪尽职守,以免出了乱子,李斯,那冠礼之事,便全由你操办。”嬴政睨着台下众臣,微微笑着,心里想着:这一刻终于就要到了,寡人再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寡人是大秦真正的君主,日后,必将这天下囊括进我大秦的版图。
这次朝堂会议,嬴政亮明了自己的身份,也暗示着天下,大秦的帝王正在一步一步走向天下的制高点,秦国也将在他这位年轻君王的带领下日渐强大。
早朝过后,众人都退下了,唯独王翦迟迟未退。
“怎么?王翦你还有事么?”嬴政狐疑的问道。
“陛下,臣斗胆一问。”王翦半跪在台下。
“你起来吧,现在就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拘谨。”嬴政边说着边走下台阶。
“是,恕臣斗胆,陛下,王翦只是想知道梓笙姑娘眼下如何了,不知她伤势是否痊愈,陛下,王翦请求见梓笙姑娘一面。”王翦并未起身,依旧跪在原地。他知道,也许对于嬴政来说,梓笙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女人,有些好奇罢了,但是对于他王翦来说,梓笙早已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女人而已,而是自己想要倾尽全力想要守护的人。
嬴政的脚步突然停住,淡淡的说道:“笙儿已无大碍,你费心了,寡人还要多谢你将她平安带回来,今后笙儿的的事与你无关,此次,寡人就当做你没有问过。退下吧。”
王翦呆呆的看着嬴政远去的背影,他没想到嬴政的回答竟是这样的,听到嬴政居然唤着她笙儿,又突然想到梓笙那次为她奋不顾身挡下那一支箭时,想到那次她回宫之前的焦急的身影,王翦自嘲的笑了,原来,是自己想的太多,原来是自己希望的太多,如果当初没有这份希望,如今也便不会失望了,可是任凭自己再怎样挣扎,那颗遗失在她身上的心怎么也找不回来,罢罢罢,此生,只希望她能够平安喜乐,我王翦愿意一直一直在她身边,哪怕她的眼里再看不到我···
嬴政处理完公务已时值傍晚,自早上起来之后就没有见到过梓笙,心里竟有些想念,也不知道自己送她的礼物,她喜不喜欢,这样想着便起身就往梓笙那里去。
嬴政一踏进清扬宫便看见梓笙站在庭院里呆呆的看着“清扬宫”那块牌匾,旁边的侍从刚要说话,便被嬴政用眼神制止住,并让他们退下,自己轻轻地走到梓笙身后,梓笙看的入了神,丝毫没有察觉的背后的脚步声,嬴政俯下身,轻轻从背后环住梓笙,小声的在她耳边问道:“寡人的礼物,你可喜欢?”
梓笙被嬴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没缓过来,却又听到嬴政缓缓启唇:“有美一人,清扬婉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