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嬴政批阅了**的竹简未曾合眼.直到黎明的光辉洒在案几旁.嬴政才抬了头.揉了揉太阳穴.这才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已经靠在墙边睡着了的梓笙.无奈的笑了笑.眼里却满是幸福···
嬴政起了身将自己身上那件梓笙的披风扯下.轻轻的盖在了梓笙身上.随后便将她抱上了自己的**榻.嬴政扯过一旁的被子.轻揉着梓笙额角的碎发.手指轻轻在她脖颈后的牙印上打着转儿.柔声说道:“笙儿. 遇见你的那一刻.便注定是改变我的那一刻.天下和你.寡人.一个都不会放手.”
“陛下.该准备早朝了.”赵高见嬴政在**榻旁边.似是又**未眠.有些担心.但昨天又被嬴政吩咐到今早一定要來叫自己上早朝.只得过來帮嬴政准备.
嬴政见是赵高來.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便起身又掩了掩梓笙的被子.轻声走了出去.
赵高好奇的张望了一下榻上的梓笙.虽说但不上貌美.但是眉宇间却有种说不上來的淡然.这样的女子居然能让嬴政如此对她.赵高的心里自然很是好奇.但也不敢多做停留.赵高又小心的瞧了一眼后便轻手轻脚的跟在嬴政后面.去了正殿.
朝阳的金色光芒毫不吝啬的洒满了整个永安宫的正殿.嬴政洗漱完毕之后.便由人侍候着穿上了朝服.金色日光中的嬴政一身黑色玄鸟朝服.一件黑金相间的外袍.上面的金龙腾云其上.好不威武.头上戴着一顶通天冠.嬴政虽是脸色有些憔悴.但是身上的气度和精神却是丝毫不减.大殿上的众人一见秦王这番气度.自然的行了大礼:“臣等拜见陛下.”
“诸位起身吧.不必多礼.”嬴政神情严肃.语气不急不缓.冲着众人说道:“诸位.寡人此次雍城冠礼一行.可谓是收获良多啊···”嬴政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台下的吕不韦.眼神里却隐隐带着些讥讽.
“陛下.臣无能.让陛下遭遇如此大险.臣其罪当诛..”吕不韦话音一响.众大臣齐刷刷的看向吕不韦.心想.谁不知道嫪毐当初是吕不韦极力推荐的.如今吕不韦牵连上这等事.就算他是陛下仲父.恐怕这次也实在是难逃其咎.
“相国言重了.相国何罪之有啊.不过是曾向寡人推荐过一位有帝王之志的能臣罢了.啊.哈哈···”嬴政环视了一下台下众人.面上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只是有些阴阳怪气的冷声笑着.和吕不韦说道.
“陛下.臣甘愿领罪..”吕不韦听嬴政这么一说.扑通一下就直直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哽咽着说道.
“诶.相国···相国不要往心里去.寡人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如今嫪毐已经伏法.相国又贵为我大秦两朝功臣.寡人怎么能做这种赏罚不分之事..若是被天下人看去了.莫不是还要怪寡人忠奸不分啊.到时寡人又如何担待得起呢..”嬴政见状连忙起身走下台.扶起吕不韦说道.
“陛下.老臣···”吕不韦红着眼睛.喉头有些哽咽.他万万沒想到.嬴政今天第一次以亲政的身份早朝.就给了自己一个这么大的下马威.嬴政越是这般做.那便越是显得自己不对.如若自己再不主动请罪的话.只怕后來之事就要麻烦了.
还未等吕不韦说完.嬴政笑着看了看吕不韦.高声说道:“赵高.宣国君书.”
“诺.”一旁的赵高缓缓打开手里的竹简高声说道.
“秦王九年四月.嫪毐以假宦官之名祸乱宫闱.更欲拥兵而反.其罪当诛.今.依大秦律法.处以极刑.夷三族.相国吕不韦.当处连坐之刑.但念其劳苦功高.遂缴其相印.收其兵符.以警众人.”赵高还沒念完.就见台下的吕不韦早已面色铁青.呆站在原地.神情恍惚的沒了往日的神气······
“吕相国.可是身体不适.”嬴政见状.甚是关心的问了句.
嬴政这一句将吕不韦的神智拉了回來.吕不韦双手有些发抖.颤颤的拱了拱手:“谢、谢陛下惦念.臣无事.”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赵高.继续念.”嬴政嘴角泛起一丝满意的笑容.
“然.蕲年宫之乱.李斯.王翦.王贲.桓齮.赵高.护驾有功.今擢升李斯为廷尉.王翦为右更.王贲为左更.桓齮为左庶长.赵高为中车府令.止.”赵高体格虽瘦.声音却洪亮有力.一封国君书宣读完毕之后.台下众大臣皆低头拱手山呼道:“陛下.明断.”
“诸位.若无异议.今日朝会便散了吧.”嬴政说完.袖袍一挥.便径自往偏殿走了去.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大气都不敢出.看着愣在原地的吕不韦.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默默退下了.
吕不韦看着嬴政今日如此决绝的背影.才深深感到.如今这位秦王再不是当年自己手中的棋子和傀儡了.十年的假意顺从和韬光养晦.等的就是今日.想到此的吕不韦双肩颤抖着.在这大殿上笑得放肆起來······
“侯爷.依李斯之见.陛下今日之举对相爷來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直在身后看着吕不韦的李斯这时突然走过來说道.
“是你.李斯.哈哈.我吕不韦当年果真沒有看错人.若不是你当年给老夫提的馊主意.老夫又何以沦落至如斯田地..”吕不韦一看到是李斯.额上的青筋顿时突起.两只眼睛红的吓人.
“侯爷.此话可是言过了.李斯倒觉得.若不是当日李斯的建议.侯爷只怕是早就魂归黄土了.又怎会有今日万全之身.”李斯全然不理会吕不韦那仿佛要杀了自己的眼神.只是淡淡一笑.走到吕不韦跟前.拱了拱手说道.
“你···”吕不韦胸中一闷.面色铁青一时语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