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退下后纷纷出了凤鸾宫,远远就看见清漪跪在‘门’口的雪地中。罗雪急忙走过去,“清漪,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冷的天,这要是把膝盖冻坏了可怎么办?”
丫鬟急忙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清漪却泪流满面,“方才顶撞了绿竹让她受了气,等会回寝宫了绿竹不会放过我的。”
罗雪掏出怀里的锦帕给她擦了擦脸,“我已经禀告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已经处罚了怡妃和绿竹,不用怕。”
清漪啜泣着,泪眼朦胧的看着罗雪。
回到流萤阁,罗雪闷闷不乐的坐在榻上,一句话不说。
小夏子凑到丫鬟身边,“娘娘这是怎么了?在哪儿受气了吗?”
“谁敢给咱们娘娘气受,是清漪姑娘被人欺负了,娘娘气不过。”
小夏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记得这清漪姑娘好像怡妃宫里的人吧,怡妃这人可不好伺候。”
“你以为人人都像咱们主子这么好的脾气和修养呢。”丫鬟得意的扬扬头。
小夏子笑了,“那是,咱们主子这样的好脾气是不多见,只是爷‘交’代过,主子只要独善其身就好,万不可招惹上什么麻烦,特别是雪阳宫那位。”
丫鬟歪着头问他,“你的爷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关心我们家娘娘?”
小夏子捂住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娘娘用午膳的时候到了吧,赶紧传膳哪,可不能让娘娘饿到了。”说完一咕溜就不见了。
“这人还真是,支支吾吾奇奇怪怪的。”丫鬟摇摇头。
流萤阁,一室旖旎,灯火温暖,身边的人呼吸平稳绵长,罗雪轻手轻脚下了‘床’,丫鬟端着和往常一样的汤‘药’悄悄进来。
罗雪端着那碗汤‘药’,放回盘中,丫鬟,拿去倒掉,以后也不要再准备这种东西了。
小姐,你从明天开始,你去太医院拿一些好的坐胎‘药’,我要慢慢调理身体。
丫鬟吃惊的看着自家小姐,明白了她的意图,小姐,你是准备给咱们的仇人生孩子吗?你嫁给他本就是万分委屈,若是日后有了孩子,这辈子你岂不是要生生在水生火热中熬上一生?
罗雪握住丫鬟的手,我怎么会傻到给轩辕俊逸生孩子?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跳板,为自己争取更大的筹码去赢得这场博弈。
小姐是打算用孩子作敲‘门’砖吗?可是那毕竟是你和他的骨血啊!怎会没有一丝情意?
罗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到嘴边,浅抿一口,谁说怀了就一定要生下来?
丫鬟倒吸一口气,不敢相信的望着一脸淡定的罗雪,原来小姐早已打定一切主意,谋划好一切后路,充满挑战和危险的后路,是后路还是悬崖,谁能断定?
罗雪放下茶杯,用锦帕轻轻擦擦嘴角,“咱们一无外援,又无内应,眼看着清漪深陷泥潭却无能为力,眼看着新进的欣嫔——不,她都已经都是怡妃了,整天看着她在这宫中飞扬跋扈却只能能避就避,父亲母亲死的不明不白,逸舟也不知身在何处,甚至不知他是否还在人世。罗雪想到失踪已久的弟弟心突然痛的无法抑制,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泪水顺着脸颊留到嘴里。”
丫鬟也不禁泣涕直下,弯下腰抱着自家小姐,“小姐,少爷吉人自有天相,咱们总有一天会找到少爷和他团聚的。”
罗雪直着眼睛,望着里屋熟睡着的轩辕俊逸,心中除却恨,更是百般滋味。
凤鸾宫,太后端着茶盏浅酌,一众嫔妃坐在下手处两边,小声笑谈。
“这几日,肖太医日日去怡妃宫中请脉,把具体情况都给本宫陈述了,肖太医说怡妃身强体康,加之一直调理得当,母子俱是康健安平。实乃是咱们皇上福泽深厚啊,怡妃,这也是你的福分啊。”太后噙着如三月‘春’风般的和暖笑意,赞许地看着怡妃。
怡妃闻的此言,眉眼皆是得意,“臣妾多谢太后娘娘的关爱,臣妾自是知晓这一胎对于皇上的意义,所以在饮食起居甚至是穿戴上都甚是注意,为的就是不辜负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厚望,定会给咱们琥国添一位健健康康的小皇子。”
太后但笑不语,端起杯盏,目光移了开来。
尹贵妃却是不屑,“但愿你有那个福分!”
“这不单单是臣妾的福分,臣妾肚子里的,乃是咱们琥国上下的福分。贵妃娘娘怎能诅咒臣妾,诅咒咱们琥国?”
“好了好了,家和万事兴,何况是咱们这么大一个国家,怡妃你尚在孕中,言行举止需得时时注意,还有,皇上御赐独给你一人的安胎‘药’你是否日日按时按量在服用?”
“回娘娘,臣妾日日按时按量都在服用,皇上的一片关怀臣妾怎会辜负,天子恩赐是臣妾肚里孩子的福分。”
太后满意的连连点头。
罗雪神‘色’平静,心里却早已风起云涌。
从太后娘娘处离去后,尹贵妃同罗雪一同出了凤鸾宫。
“姐姐是如何看待怡妃这一胎?”罗雪似不上心的问尹贵妃。
尹贵妃却笑了,“此时胎儿还尚未足月怡妃就如此肆无忌惮,素日她的种种荒唐行径还怕结上的仇人少了吗?后宫里哪个人看了她的肚子不是又气又恨,偏生她还如此招摇过世不知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