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笼中有鸡兔两种动物,共有头三十六,有脚一百零八,问有多少鸡多少兔?”胡亥想都没想,只是捡了后世小学阶段典型的一道鸡兔同笼的问题说了出来。
三川先生听了之后,表情冷峻,双手却收拢到了袖子之中,看他的袖子微微抖动,显然是在里面用手指筹算。不过片刻已经有些急躁之意。
众人看着三川先生额头渐渐渗出的细密汗水,知道他解这道题有些难度。几个流派的学者虽然不是钻研算学,但也接触过算学,简单的加减乘除还不是问题。如今听了这鸡兔同笼的问题,顿时感觉头脑一大。
眼见三川先生恐怕是不能解题,纷纷替他着急,还是韩复聪明,抱拳对着胡亥说道:“这属于物不知数的计算,在算学之中,可算是难题。陛下信手拈来,如此轻松,相必解之不难。”
胡亥看着韩复表情单一的脸,若有所思的一笑说道:“这道题朕能出来,必然能解决。如此之题,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这话说出,当堂的那几个学者纷纷睁圆了眼睛。他们不是因为吃惊,而是因为愤恨。秦二世胡亥是九五至尊不假,可他说话太过托大。这物不知数的问题,在当今算学一道,已经算是最为艰难的问题。可在这小皇帝的嘴里,竟然说的如此轻松,好似他们这一群学者都不如小儿一般。
几个人都想看看胡亥到底能拿出怎样的解法。解了这道题之后,还能拿出什么更多的题。若这皇帝仅仅凭着一到两道题就想难为天下学子,恐怕这大秦帝国学院进与不进已经无所谓了。
感受到众人的气氛,除了那一边儿研究一纸封水的李可,所有人都在等着自己解题。
淡然一笑,胡亥一挥手,立刻有两个内侍抬着一个悬着木板的架子,木板上钉着一层厚厚的白纸。胡亥从一边拿过一支毛笔,蘸了点儿墨汁,小心翼翼画了了一张图表……
胡亥在标有鸡的一栏先写了个一,在兔的一栏标了一个三十五,然后把对应的脚数标注上,和一百零八这数一一对照……
足足推导了半刻,这道题的答案终于浮现于纸张之上。兔十八只,鸡十八只。
看着胡亥满满的推导了一大张纸,才把这题推导出来,包括三川先生在内都纷纷暗自拍大腿,这么简单的办法,自己怎么就没想到。
只是这皇帝用了半刻钟,推导了足足有一张大纸才把这题推导出来,却说是小儿科的简单题,也算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试问哪一个小儿科的题能够让一个成年人推导半刻钟?
胡亥看着他们的脸色,哈哈一笑说道:“朕所用之法,是此题最笨最直白的解法。接下来,朕再给诸位写出最简单的方法。”
刷刷点点之间,胡亥就用最简单的算数方法把这道题解了出来。
“先假设三十六只都是鸡,在用一百零八减去七十二的脚,还余三十六脚,就是兔儿所多的两只脚,除二得十八,就是兔的数量,这样鸡的自然也就知道了,妙啊!”三川先生不禁点头。其他人看到三川先生点头,知道这皇帝的确是对算学有所研究,不是随便拿一道物不知数的问题来糊弄他们。
胡亥趁热打铁,顺手把刚刚用了的纸撕掉,说道:“刚刚的两种解法,一种是最复杂最笨的方法,另一种则是纯粹的算学解题,属于至简的方法。不过朕认为这两种方法都不好。算学一道,不但是要解题简单,还要明白直观,才对初学之人最有益处。所以朕这里还有一种解法。”
说着,胡亥用毛笔在纸张上画了一个圈儿,说道:“我现在假设三十六数之中有兔为圈儿只,则有鸡数为三十六减去圈儿只……”
胡亥说着,毛笔挥洒之间,用圈儿代替方程里的未知数,在白纸上列出了一道方程。
当他把方程写到白纸之上的时候,一个农家的代表人物许毅一拍脑袋笑道:“这个方法好,用圈儿代替一个数,简单的方法就把算式列出来。简单明了,也不难计算,的确是最容易明白也不难为人的方法。”
一个简单的一元一次方程问题,就让三川先生难出了汗,胡亥不禁为古人的基础教育感到悲哀。他要改变这种事儿,他要让华夏民族的基础科学成为这个星球的祖宗。
“三川先生,朕的方法,还算可否?”胡亥笑问。
“老朽一向自负,认为算学一道除了我的师弟张苍,在无人可超越我。没想到今日被皇帝陛下教诲一番,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朽不敢再自称三川先生,请陛下直呼老朽贱名耿直即可。”三川先生原名耿直,是后世汉朝算学大家耿寿昌的祖宗。
就连耿直都不知道他的后代之中会出现一个叫做耿寿昌的算学大家,胡亥自然也不知道他就是耿寿昌的祖宗。不过胡亥可知道他刚刚说过的那个师弟张苍。
此人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在刘邦所建立的汉朝之中,那是接替了灌婴当过宰相之人,更是完善了《九章算术》的算学大家,如果这样的人物能够为大秦所用,可是一件大喜事儿。
张苍可是个妙人,从来不碰生产过后代的女子,这人若来,和秦穆定然能够玩儿到一起去。
他们两个一个喜欢玩儿shú_nǚ,一个喜欢玩儿未生产过的女人,倒是一对儿妙人。
“那张苍何在?”胡亥忍不住问道。
耿直一抱拳说道:“师弟说了,要潜心算学,不打算进入帝国学院。他认为世间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