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陈甲便带着一个蒙着头眼的矮瘦之人来到咸阳宫最角落的一处厢房。胡亥坐在厢房中,一身纨绔公子的时髦打扮,腰间挂着一把长剑。
陈甲带着那矮瘦之人进入厢房,关上房门,撤掉他的头套。胡亥见这人尖尖的脸颊,两撇老鼠胡子紧贴薄薄的上唇,一双三角眼儿咕噜乱转。
这矮瘦汉子一见胡亥神采奕奕,腰间悬剑,立刻一骨碌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的嘶吼道:“公子爷,饶命啊,小的张三毛儿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子,且身。”
胡亥哭笑不得的看了陈甲一眼,也不知道这贴身第一卫士如何恐吓这市井小人,竟然一见面就给自己磕头求饶。勉强让脸色变的阴沉一点,冷声道:“张三毛儿,知道朕……真正抓你来的原因吗?”
张三毛哭丧着一张老鼠脸,尖声道:“小的,小的实在是不知道。这位大爷只带小的过来,没,没说啥事儿。”
“哼。”胡亥冷笑一声,故作邪恶的说道:“张三毛儿,你私下告密的事儿,小爷衙门里面幸好有三两好友,已经知道了。想活命,给爷说实话。”
张三毛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一股浑浊尚散发着热气的水流从他裤脚渗了出来。“呯呯”的连连磕头,嘴里乌七八糟的叨咕道:“哎呦,死婆娘呦,你可害死老子喽。小爷呀,不是我想告密。是我那婆娘看你们家没几个人,掌柜的还锦衣玉食的,我们两口子忙早忙晚的也不过勉强糊口。她便断定你们不是好来路,撺掇我告密的。其实我是不愿意的啊!求大爷放过我把。”他声泪俱下,最后竟然抱住了立在身边的陈甲大腿,仿若抱住了救命的稻草。
胡亥看他竟然尿了裤子,冷哼一声,制止了他的哭声说道:“把你告密的相情给我一五一十的说一遍,若是和我朋友传来的话不一样,一刀宰了你。”
张三毛儿哆哆嗦嗦的看着胡亥,乱七八糟的说了一下残魂棋馆的情况。二世皇帝听来听去,也不过是他告密是所说的那些并没有更详细。看来这张三毛儿对残魂棋馆也并不了解,挥了挥手让陈甲带张三毛出去,他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陈甲蒙了张三毛的头眼,送出咸阳宫。在一个僻静的小巷,抽出长剑,挑开了遮盖张三毛眼睛的布袋,吓得张三毛差点背过气去。
没想到陈甲掏出一块银子扔给了他,冷声道:“管好你的嘴,说不定还有赏。嫌命长就四处嘚嘚。”
张三毛抓起银子,千恩万谢,跌跌撞撞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