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夜本来还想问些什么,只是古清风在那里调试二胡,调试的二胡音断断续续,听的她一阵心烦意乱,道:“喂,我说你不会拉二胡就不要拉了好吗?知道不知道你这种断断续续的二胡弦音很刺耳很难听啊!”
“大妹子,怎么说话呢,谁告诉你咱不会拉二胡。”
“那你倒是拉一首完整的曲子听听啊!”
“得,闲着也是闲着,想听什么曲子,咱给你拉一首。”
“还想听什么曲子,说的就跟你什么都会一样。”
“那是当然。”古清风就着壶嘴饮着酒,笑道:“这天下就没有咱不会拉的曲子。”
话音落下,欧阳夜神情猛然一怔,古清风无意间之间说出的这番话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一个人。
一个三年前已然灰飞烟灭的人。
三年前,太玄台。
那个人当着四方大域所有天骄的面曾经夸下海口也是说天下没有他不会弹的曲子,起初没有人相信,而后那个人只不过用了一把很普通的古琴让所有人都知道什么叫做天下无双的音律造诣。
三年前那个人说过这句话。
三年后的今天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又说了同样的话。
欧阳夜内心很奇怪,她不明白眼前这个家伙为什么总能让她想起三年前那个人。
在第一座洞府外面初次见到这个家伙的时候,她就仿若想起三年前那个人。
在第二座洞府的时候,再次遇见这个家伙又让欧阳夜情不自禁的想起三年前那个人。
现在又是如此。
是自己太过想念三年前那个人,还是眼前这个家伙真的和那个人很像?
应该是后者吧。
应该是这个家伙和三年前那个人太像了。
同样的白衣,同样的金丹修为。
同样的随意,同样的洒脱,同样的无所谓。
真的很像很像……
望着望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白衣男子,欧阳夜恍惚间真的以为眼前这个家伙就是三年前那个让她忘不掉的人。
然。
也只是恍惚。
回过神来,瞧着眼前这个家伙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庞,欧阳夜有些失落的摇摇头。
“怎么了?”
“没……没,只是突然想起一个人。”
“一个朋友。”欧阳夜微微摇首,像似在否定什么,呢喃道:“不,我们不算朋友,至于算什么,我也不清楚。”
“不算朋友的朋友?”古清风漫不经心的询问道:“好端端的干嘛想起他来?”
“你和他……有些像。”
“是吗?哪像?”
“说不上来,反正你给我的感觉挺像,不过……”话锋一转,欧阳夜又道:“不过,你长的比他英俊,而且,你也比他温和,他呢……”
说着话,欧阳夜仿若陷入回忆当中,眼神亦变得有些迷离,轻声呢喃道:“他是……一个……一个很复杂却又简单的人,说他复杂,是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要到哪里去,说他简单,是因为他是一个很纯粹的人,纯粹的每天很悠闲,纯粹的每天的慵懒,也纯粹的每天好像不知道要干什么一样很无聊的样子。”
“他也是一个很极端的人,心情好的时候,像极了一位不学无术浮夸又轻佻的纨绔子弟,心情不好的时候,却又给人另外一种感觉,像一位所向睥睨的战神,又像一位冷酷孤傲的魔神,更像一位傲视苍生,霸绝天地的帝王。
“他还是一位很神秘又古怪的人,神秘的关于他的一切都如迷一样充满了未知与诡异,古怪的关于他的一切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像一颗黄昏下的流星,黄昏是那神秘孤独,死气沉沉,又深不可测的黄昏,流星是那无比辉煌,划过长空,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的流星,流星划过,黄昏也随之消失,留下的只有黑暗……是那种让人惋惜,让人伤心,让人悲痛,让人思想,让人追忆的黑暗……”
旁边,古清风依着墙壁,盘膝坐在蒲团上,一手握着二胡,一手提着酒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他知道欧阳夜口中那个他说的是自己,只是没想到小丫头会用这样一种口吻这样一种迷离的状态说出这么一翻耐人寻味的话语。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在云霞派这一年多的时间和欧阳夜接触的时间并不多,满打满算充其量也只是见过十几面而已,他一没有撩拨过,二也没有调戏过,最多只是开开玩笑,并没有做过其他事情。
怎么听这小丫头的口吻似乎对自己还很想念。
那是真的想念。
古清风不傻,不管从小丫头的言语中还是眼神中都能看的出来。
不过,没想到只是没想到。
古清风并没有任何不适,内心深处也没有任何感觉,若是换做以前,他定然会立即把欧阳夜这个念头给扼杀掉,哪怕动用非常手段也在所不惜,然,现在他不会这么做。
自从在这方世界苏醒在自己的陵园遇见欧阳夜。
自从知道欧阳夜和云霓裳扯上关系。
自从知道红袖是云霓裳的转世。
自从知道云霓裳为因果早已开始布局。
自从知道找到冰玄之心和炎阳之心,见到云霓裳残留的一抹残识之后。
他就知道自己和云霓裳,确切的说,和欧阳夜之间也必然会有扯不清的因果。
今生的也好,前世的也罢。
有区别吗?
重要吗?
不!
没有区别,也不重要,至少对古清风没有区别,对他来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