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清泉阁。
“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今日无端下了一场小雨,纳兰滕珂负手凭窗而立,看着天香楼后院那些被细雨打落满地的小花,倍感伤怀。
众所周知,一个月后千乘国的翼王和云王同时大婚,所以翼王府和云王府同时进|入了热火朝天的婚礼准备期。
而翼王和云王也就没时间再亲自招待这个南夏国太子了,那陪伴的任务自然落到四皇子千乘牧帆的身上。千乘牧帆心知其五皇妹千乘加莺的心思,故把五公主也叫了出来。
这不,此时清泉阁内,除了站着的纳兰滕珂,还有坐着的千乘牧帆和千乘加莺。
“你还不快点离开!”千乘加莺用蚊子般的声音对千乘牧帆说道。
千乘牧帆眸光瞄了一眼安静的纳兰滕珂,尔后对千乘加莺识相地点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纳兰太子,是这样的,我刚刚看到刑部尚书府的千金也来了,我出去看看,等会再回来,你跟加莺先坐着聊一会儿。”
千乘牧帆说完对着千乘加莺眨了眨眼,在纳兰滕珂回应一句“四皇子请便。”后,随即起身走了出去,还顺手把门给阖上。
“纳兰太子已站立良久,要不坐下来尝尝这点心和香茗?”千乘加莺双手揉了揉小帕子,透露了她紧张的心情。
纳兰滕珂转过身,看向面容姣好的五公主,抿了抿唇,接着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五公主。”
“叫我加莺就好,纳兰太子不必客气。”抢过话,千乘加莺小心地补充了后面一句,她不希望他们的交谈太生疏,虽然还不熟络。
“那好吧,加莺,其实本太子来千乘国是为了找一个人,一个很久之前就占据我心的人。”
纳兰滕珂这话让千乘加莺为之一震,神情也有点尴尬:“那,那纳兰太子找到她了吗?”
“找到了,而且本太子想尽最大的努力让她留在身边。”
纳兰滕珂知道这样会伤了千乘加莺的心,可是他也不想给她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快刀斩乱麻,对谁都好。
清泉阁里一下子沉寂了,只是清泉阁外,却开始热闹起来。
刚刚千乘牧帆是真的看到了欧阳欣蕊的身影,所以刚好找到了借口出来。
而当他经过欧阳欣蕊身旁,想走出天香楼的时候,欧阳欣蕊也看到了他,还给他翻了一个不屑的白眼。
气得千乘牧帆脚步顿住,并往回走到欧阳欣蕊那一桌。
“你刚刚那眼神什么意思?”千乘牧帆说着在对面的桌子坐了下来,并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审问的姿势。
“嫌弃你,嘲笑你,鄙视你的意思!”
挑高眉毛回了一句,欧阳欣蕊并不怕千乘牧帆,皆因两人的梁子在童年的时候就结下了。
千乘牧帆比欧阳欣蕊大三岁,欧阳欣蕊七岁第一次进宫时,十岁的千乘牧帆抓了一条虫子放在她头上,吓得欧阳欣蕊哇哇大叫,欧阳欣蕊便一直“记恨”他到现在,只要是非正式场合,两人肯定会杠上。
后来还是翼王把她头上的虫子给拿走了,自那以后,她见到千乘牧璃都是“牧璃哥哥、牧璃哥哥”地叫。
看着欧阳欣蕊抬头挺胸的样子,千乘牧帆很郁闷,他不明白这欧阳欣蕊身体发育得这么“优秀”,还要故意挺起来,难道还真怕别人不知道她身材好啊。
千乘牧帆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伸出食指指着欧阳欣蕊脸部前方:“你,你说你一个刑部尚书府小姐,啊,地位比我低又没封号,在本皇子面前得瑟什么呀?”
一把拍掉面前的手,欧阳欣蕊也伸出食指指向千乘牧帆,傲慢而道:“你,你说你堂堂一个皇子,地位这么高不也没封号,还整天流连于翠烟楼的花丛中,也不怕得花柳病,哼!”
“我没封号那是因为我还没订过婚,还有,谁说我去翠烟楼就会得病?”千乘牧帆急了,这欧阳欣蕊真大胆,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话。
“现在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fēng_liú四皇子的大名,说不定已经身染花疾,哎呀,本小姐还是站远一点好。”
欧阳欣蕊说完刚想远离千乘牧帆,却被他拉进了清泉阁。
见两人进来,原本尴尬的千乘加莺和拘谨的纳兰滕珂似乎都放松了下来。
千乘牧帆进了清泉阁就放开欧阳欣蕊,愤怒道:“欧阳欣蕊,你真大胆,你以为本皇子不敢治你罪,竟然敢当众诋毁本皇子!”
“什么?你又诋毁我四皇兄?”
千乘加莺站起来,怒视欧阳欣蕊,她知道他们两个不对盘,千乘加莺肯定护着哥哥,只是每次她四皇兄都放过她,才会让她这么目中无人。
“该不会是我三皇兄要成亲了,新娘不是你,所以你把气撒到我四皇兄身上!”
这话真是在欧阳欣蕊的伤口上撒盐,让她面露不悦,因为不管千乘加莺的话是不是事实,她的确心情不佳,看谁都不顺眼,被关在刑部尚书府已经够憋屈的了,现在又被揭伤疤。
先是对着千乘加莺大吼:“关你什么事?”
尔后再狠狠瞪着千乘牧帆:“自己说不过我,就找你妹妹来羞辱我,哼,我恨死你了!”
说着大力推开挡着面前的千乘牧帆,顺着空道跑出了清泉阁。
“这鬼脾气真暴躁,谁会喜欢她。”千乘加莺撇撇嘴。
千乘牧帆看着跑掉的欧阳欣蕊,又看了看不以为然的千乘加莺,向着纳兰滕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