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事有常山王兜着,李莞一点都不担心。
不过,她倒是对凌家姐弟很感兴趣,顾成昱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
她心里这么想,自然而然的就问出了口。
顾成昱讶然:“你不知道凌少爷跟你月表姐定亲的事吗?”
什么?
凌弘文就是范惟月的未婚夫?
李莞瞠目,她只知道范惟月定亲了,对方是嘉兴一带的名门望族,但具体是谁她并没有过多关心。
一来她与武安伯府来往不多,对他们的事不感兴趣。二来现在的婚事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范惟月的终身大事自有她爹娘操心,与她有什么干系?她们不过是名义上的表姐妹而已。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顾成昱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难怪今晚在醇酿坊,她一副置身事外的摸样。
李莞皱起眉:“大舅舅和舅母怎么给月表姐寻了门这样的亲事,那个凌少爷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好人,月表姐若是嫁给了他,下半辈子怎么可能幸福?”
顾成昱的脸色有片刻的僵硬,不过李莞正在为范惟月担心,并没有注意到。
她问顾成昱:“我听我母亲说凌弘文是家中的长子,可是他今天却称凌弘雪为三姐,所以他上面到底有几个姐姐?”
“就三个,与他一样都是凌夫人亲生的,他下面还有个庶弟,今年才五岁。”顾成昱很快调整好了表情,温文尔雅地笑道,“凌少爷是凌夫人唯一的儿子,难免会养得骄纵一点。”
他那叫骄纵一点吗?明明是很多很多很多点好不好?
李莞不敢苟同:“我看他的样子,平日里肯定嚣张惯了,进了京城还不知道收敛,今天被临之和王爷教训,也算是他自食恶果。”
顾成昱笑了笑,没有接话。
李莞不禁撑着下巴思忖起来:“我看月表姐这门亲事结得真不好,凌弘文一看就被家里人惯坏了,估计凌家的其他人也不好相处,月表姐远嫁过去,人生地不熟的,若是被凌家的人欺负了,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我记得去年还听我母亲说,舅舅舅母之所以迟迟没有给月表姐定亲,就是想找母慈子孝的书香门第,好让表姐嫁人之后能安心的相夫教子,这才过了多久,舅舅舅母就改变主意了?找的还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家!”
“可能姑姑和姑父有其他的考量吧,惟月毕竟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总不会害她。”顾成昱简单说了一句,然后说起了去济南的事,“……我祖父已经同意了,如果你的时间没问题的话,最快下月初我们就可以动身了。”
李莞忍不住问:“你带上我一起去,顾阁老真的没有不高兴吗?”
“当然没有。”顾成昱笑道,“我祖父听说你会和我一起去后,只是吩咐我多带几个护卫,免得路上遇到什么宵小,不能好好保护你!”
李莞抿嘴笑起来:“护卫就不必多带了,兴师动众的,太惹人注目了。到时候咱们带两三个武艺出众的护卫就够了,人太多了,反而是种麻烦。”
顾成昱也这么觉得。
出门在外自然一切从简,若是还像在家里一样前呼后拥的,他还出去游历什么?
何况他之所以想带莞儿一起去,就是希望他们能多一些相处的机会,如果一大堆人围着他们,他们怎么好谈天说地,增进感情呢?
到时候从家里的护卫里挑两个身手厉害的,保证能好好护着莞儿就是了!
他在心里想得圆满,李莞也有自己的安排。
她打算把周观等人叫回来,反正现在有孟家做掩护,她也不怕被人怀疑什么。
俩人各自想着自己的计划,商量好了出发的时间路线等,顾成昱就走了。
夜已深,寻芳和撷芳服侍李莞梳洗,从净房出来,看到鹤望正坐在软榻上等着。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有事吗?”
李莞坐到镜台前抹香膏。
鹤望走过来接过寻芳手里的木梳,为她梳理长发。
“没什么事,本来想等您回来,问问您的客人招待的怎么样,没想到顾公子紧接着就来了。”鹤望笑道,“听撷芳说今晚醇酿坊很热闹,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李莞从镜子里看她,表情有些无所顾忌,“撷芳都跟你说了吧,关于凌弘文的事?”
鹤望点头。
李莞冷哼一声:“一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我若是想料理他,有的是办法。不过既然常山王已经揽下这差事,我就不多管闲事了。”说到这儿,她不由想起范惟月的婚事,“哎,你知道吗,那个凌弘文就是月表姐的未婚夫!也不知道武安伯夫妻俩怎么想的,竟然给女儿找了个这样的夫婿!”
鹤望略一想:“大表小姐的婆家?是不是嘉兴凌家?”
“怎么,你知道凌家的底细?”李莞挑眉看她。
鹤望淡淡一笑:“上次因为江秉笙的事,我让人把江南一带与商户有关联的大家族都查了一遍,凌家的事也是顺带查了查,不过那时候不知道是表小姐未来的婆家,所以查得很简单。”
“说来听听。”
“凌家是嘉兴数一数二的书香门第,祖上曾出过一位阁老,一位太师,不过都是前朝的老皇历了。自大康建朝,凌家子弟多在地方任职,都是知县知府等小官,直到凌启川这辈才出了个封疆大吏,他还有个堂弟,没有参加科举反而做的是武官,如今官至大同总兵。凌启川有两子三女,长女两年前嫁给了梁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