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的疑问让周观老脸一红:“……那次我们之所以能生擒了霍澜,还是因为人多势众的缘故。”
李莞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周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周观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见她如此,反而笑呵呵地安慰她,“我自己几斤几两我知道,小姐,你不用担心。对习武之人来说,胜败是常有的事,我不会因此耿耿于怀的。”
李莞松了口气,笑着点头。
周观继续道:“不过,我也不是十分肯定那人就是霍澜,虽然身法颇为相似,但此人的武艺却比霍澜精湛许多……难道是同门?”
李莞却不这样觉得:“一个人的武艺又不是一成不变的,距离你们上次交手已有大半年了,说不定这期间,霍澜的武艺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呢。而且从时间地点来看,霍澜也有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俞奉尧如今正在济南督察赈灾,霍澜可能就是去找他的吧。”
“如果此人真的是霍澜,他今晚故意与我交手,是不是还记恨着咱们上次绑他的事?”
霍澜是申国公的直系下属,深得重用,他若是对他们暗含心结,时不时在申国公耳边念叨几句,岂不是会影响申国公对他们的看法?
他们这些人倒是无所谓,就是怕连累了小姐。
周观深表担忧。
李莞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抠了抠脸:“绑都绑了,现在后悔也没用,他要记恨就让他记恨吧,反正俞奉尧对我的印象已经够差了。”
这倒也是,周观一时无言。
“好了,好了,那人是霍澜也好,不是霍澜也罢,反正咱们今天没惹着他,就别在这儿杞人忧天了。”李莞搓了搓手臂,感觉夜风刺骨的冷,“明天还要赶路,咱们先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
周观点头。
他之所以要半夜单独跟李莞说这件事,也是碍着董临之与俞奉尧的关系。
三人提步往院子里走,周观自动走在最后。
今晚乌云遮月,月影变换着方向,不时投下一抹淡淡的清辉。
周观因习武的缘故,眼力过人,敏锐地发现东边院墙处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超强的警惕心让他下意识呵斥出声。
李莞与鹤望一惊,回过身来,就见周观已经迅捷地扑了过去。
鹤望神色一凝,抬手将李莞护在身后:“小姐,我先送您回屋吧,外面不安全。”
有她在,李莞却十分放心:“不用,我们一起在这儿等。”
院墙外响起一阵喊叫挣扎的声音,不一会儿,周观就提着个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的男人进来。
男人挥手踢腿,嘴里骂骂咧咧道:“你放开我,我乃堂堂青县县丞,你个粗鄙的武夫竟敢对本官不敬,小心本官禀告县令大人,要你好看!”
竟然是青县县丞,李莞大吃一惊。
鹤望护着她连退几步,以免被那人伤到。
周观冷冷地笑,抬手卸了他的胳膊,把人扔到地上。
男人惨叫一声,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
院子里的动静吵醒了屋里的人,灯光接连亮起,魏平等护卫快速跑了出来。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正躺在地上呻-吟的男人身上。
“马富贵?”魏平一眼就认出了他,惊讶地看向周观,“他怎么会在这儿?”
要解释马富贵的事,势必要提到他们半夜三更出来说话的事。
周观有刹那的迟疑。
“我有点失眠,出来走走,刚好碰上周叔抓到这个人。”李莞面不改色道,问周观,“周叔,这个人是谁?”
有了李莞的铺垫,周观已经组织好了语言:“我口渴,想去厨房找点水喝,结果发现有人在院墙外鬼鬼祟祟的,我就把人抓了来,没想到竟然是他!”
尽管他们配合得很好,言辞上也没什么漏洞,但魏平还是捕捉到了周观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
他立刻反应过来,他们肯定是暗中出来说什么私密的话,结果正巧发现了马富贵。
既然暗中商量,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
魏平很有眼色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顺着周观的话道:“这人与我们有过结,又三更半夜出现在这儿,肯定是不怀好意。”他指了个顾家的护卫,“搜他的身!”
护卫上前按住马富贵,从头到脚搜了一遍,除了一个装着几块碎银子的钱袋,就只找到一个小小的纸包。
马富贵的目光落在那个纸包上,满脸心虚。
“魏大叔,发生什么事了?”青庐从屋里出来问道,应该是顾成昱听到动静,让他出来看看。
不过是个马富贵而已,大晚上,还是别让公子跟着操心了。
魏平笑了笑:“没什么,抓到一个小贼,我和周兄会处理好的,请公子不必担心。”
是吗?
青庐奇怪地看了李莞一眼,对她的在场感到十分奇怪。
他又往马富贵身上扫了一眼,因晚上光线不好,他并未认出马富贵,以为真像魏平所说,是个半夜登门的小贼。
魏平做事向来稳妥,青庐对他十分信任,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仍然道了声辛苦,就转身回屋了。
“东西给我。”等青庐回屋后,魏平从护卫手里接过那个纸包,摊在掌心里打开。
包得密密实实的纸包里,装着些白色粉末,其中夹杂着一点红色颗粒。
魏平周观等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