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没错。”戈羿眼睛都不眨的附和她,“这样的好天好景致,平时实在难得一见,既然我们有幸遇上,不如同乘共游,李小姐觉得如何?”
“可以啊,不过小女子坐不惯大船,就麻烦侯爷过来将就一下吧。”
戈羿毫不犹豫的答应。
一大一小两只船靠到一起,穿着紫红色绣金华袍的戈羿动作潇洒的跳过来,一身粗布短褐的吕啸如影子般跟在他身后。
撷芳挑起珠帘请他进到船舱。
见他进来,李莞靠在榻上动也不动一下,戈羿也不恼,笑眯眯的坐到对面窗前的美人靠上。
他正大光明的打量着对面的李莞,只见她穿着平常的素白色袄裙,头发随意的挽在脑后,五官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画舫缓缓的往前驶去。
戈羿道:“你等很久了?”
李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侯爷这话问的奇怪,我们不过偶然相遇,哪儿用得上等这个字!”
戈羿愣了愣,随即拍手大笑。
“李小姐果然不同于一般人,看来我没有看走眼!”
“您过奖了。”
“是李小姐太自谦了!”他打开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既然有明月之光,何必要躲躲藏藏装成萤火?你这个样子,倒让我想起一个人……西北傅家,不知李小姐听说过没有?”
李莞还没回答,他又继续道:“傅家的家主傅荣已经年近五十了,至今没有子嗣,外面的人都在传他患有暗疾,所有迟迟生不出孩子。不过前段时间我却听到一个传言,说傅荣去西北之前有个未婚妻,他发迹之后嫌女方身份低微就强行解除了婚约,谁知那个女人当时已经珠胎暗结,即使被抛弃依旧对他痴心不改,怀胎十月后生下个女儿……”
“寻芳,再点几盏灯!”李莞突然打断他。
寻芳应了声“是”,按照她的吩咐点亮了剩下的灯,舱内瞬时明亮如白昼。
戈羿不明所以,面带疑惑的看着她。
李莞下巴微抬,冷声道:“侯爷天生丽质,还是这样敞亮的光更适合您!”
这是要他有话直说了!
戈羿看着李莞略显防备的表情,心里原本那点犹豫顿时烟消云散。
他不禁放松了挺直的脊背,往后靠了靠。他看着李莞,收起了脸上懒洋洋的笑容,漫不经心的眼神也变得郑重起来。
他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打哑谜了。你有勇有谋不输男子,傅荣之所以不让你认祖归宗,不过是嫌弃你生母身份低微,你又是个女儿,不能继承家业……只要你跟我结盟,我保证你能正大光明的回傅家,做傅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和当家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窝在区区李家,当个来路不明的养女!”
亥初,翠烟湖上笼着一层薄雾,湖面上几乎已经看不见游船。
李莞他们的船孤独而缓慢的向湖边驶去。
寻芳和撷芳笑容满面的坐在软榻前的锦杌上,寻芳道:“看来当初毕师傅的安排是明智的,小姐是荣伯私生女的设计果然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不然咱们一时间还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应付锦乡候!”
“可不是嘛!”撷芳也乐呵呵的,“没想到锦乡候这么好骗,我们不过是让人漏了个风声,他就乖乖上钩了!”
李莞倚在软榻上微微一笑:“现在说这话还太早,戈羿可不是那种耍耍嘴皮子就能打发的人,我今日答应与他结盟,来日若是不赔上家当全心全意的帮他,他一准会翻脸不认人,照样把我跟傅家那点儿事捅出来。”
傅家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寻芳和撷芳也知道一些,闻言不由有些担心。
寻芳道:“您真打算为锦乡候做事?”
“怎么可能!”李莞嗤笑一声,“他是西番的皇子,就算有朝一日登上那个位置,难道还能管到大康来?他手没那么长!”
“那您怎么……”
“傅家存在的意义只是敛财,方便我们各处打点,又不是真的要靠它得到通天的富贵权势,等我们找到……傅家垮了便垮了,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而且现在西番太子正是得势的时候,戈羿想回去都得大费周折,问鼎大宝更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寻芳恍然大悟,顺着她的话道:“到时候就算他想跟我们秋后算账,那也得有证据才行!”
“但是我们连傅家都舍得出去,还会给他留下证据?”撷芳也明白过来。
俩人一齐露出安心的笑容。
“所以啊,现在就别杞人忧天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看这天像是要下雨了……”李莞道。
话音刚落,舱外突然传来容四的声音:“禀小姐,湖心那边好像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锦乡候的船在一刻钟前就停下不动了,属下刚刚发现他们船上似乎有火光,像是着火了!”
着火?
李莞蹙起眉。
撷芳起身开了窗,三人望出去,只见戈羿那只华丽的画舫果然还停在湖心,远远看上去明亮异常,确实像是着火了,不过距离还是太远了,他们也不能确定是不是。
“小姐,咱们要回去看看吗?”寻芳问。
李莞想了想:“去看看吧,万一真是着火了呢?”
撷芳对戈羿印象不好,嘀咕道:“马上就下雨了,就算着火也烧不起来,而且这是在湖上呢,大不了就跳进水里呗,还能烧死他?”
李莞何尝想多管闲事,笑道:“你以为我想去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