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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穿戴好,厨房送了早饭来。李莞随便吃了点,由撷芳和寻芳陪着去了李夫人那儿。
走到院儿门口,恰好碰到李知著。
“姐姐今天可真漂亮!”李知著一脸惊奇的瞅着她。李莞朝他笑笑,牵了他的手。
俩人一进屋,安妈妈就迎上来:“小姐,少爷!”
李莞笑着喊了声“妈妈”,牵着李知著进了里间。李夫人坐在临窗的太师椅,俩人上前行礼。
“爹爹已经去府衙了?”李知著张望了几下。
李夫人笑着点点头,问他们吃没吃早饭,李莞只说吃过了,李知著却扒着手指一样一样地说自己吃了什么。李夫人耐心地听完,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携了李莞的手,笑眯眯地打量她,满意地点点头。
辰时三刻,眠月进来禀告说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李夫人点点头,朝李莞和李知著道:“咱们走吧。”
武安伯府在城东的如意巷,从城北的李府过去,驾马车需大半个时辰。
李莞没睡饱,一上马车就靠着补眠。寻芳拿了张毯子给她搭在身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李莞正昏昏沉沉的,撷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小姐,快到了。”
李莞哼哼两声,睁开眼睛。
“到哪儿了?”
“刚过东大街。”寻芳坐到李莞身后,替她轻轻的按摩太阳穴。
撷芳瞧了瞧李莞的脸色,皱眉道:“小姐脸色怎么这样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李莞摆了摆手,示意寻芳不用按了。自个儿拍了拍脸,淡淡道:“是吗?可能没睡好吧。”她一向是晚睡晚起,今天起这么早,脸色能好看才奇怪,再加上太早没胃口,早饭只喝了半碗粥,估计是低血糖了。
“小姐,要不我给您上点胭脂?”撷芳问。
今天毕竟是外祖母的寿辰,要是自己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不免晦气。虽说她不信这些吧,但拦不住别人信。李莞想了想,点点头。
撷芳就给她上了点淡妆,又把她有些乱的发髻重新梳理了一番。
“小姐,您看怎么样?”撷芳拿了靶镜给她照。
李莞打量镜中的人,气色看起来挺不错,只是神情里有几分脂粉也遮不住的疲惫。她深吸了口气,朝撷芳一笑:“不错。”
马车又走了一会儿,停了下来,武安伯府到了。
李莞扶着寻芳的手下了马车,李夫人带着李知著也下了车。有武安伯府的媳妇子带着人在门口迎接。
“莞儿,身体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李夫人关切地看着她。
“女儿没事,您不用担心。”
“嗯,真不舒服就跟我说。”
李莞笑着点点头。
正在这时,两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离她们十步远的地方。
随行的丫鬟下了车,回身扶下一位穿戴华丽的四旬妇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崔夫人,可巧,在这儿遇着。”李夫人笑着打招呼。
那妇人看见她立刻露出笑容:“啊,是李姐姐,我们可有好久没见了。”
姓崔?
李莞跟在李夫人身后,正在心里嘀咕着这哪家的夫人,那妇人已经看着她:“这是?”
李夫人笑眯眯地携了李莞的手,“这是我的女儿,单字名莞。”说完向李莞介绍道:“这是安宁侯府的崔夫人和大小姐。”
李莞就上前行礼。
崔夫人第一次见李莞,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她年纪不大,看起来却病怏怏的,还随身带着两个丫鬟,不由眼光一闪,笑道:“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姐姐难不成是舍不得,怎么以前没带出来走动?”
“莞儿身体不好,所以不常出来走动。”李夫人笑着解释,“我们进去吧。”
崔夫人点点头,没再多问。
进了门,有婆子上来带随行的仆妇去偏院休息。
李夫人道:“莞儿身体不适,寻芳就跟着伺候吧。”
寿宴设在花园东边的荣寿堂。引路的丫鬟带着他们进了园子,一个穿藕荷色褙子,体态丰腴的妇人由丫鬟簇拥着迎上来。
“姑奶奶,崔夫人,你们来了!”
崔夫人和李夫人一个喊“大夫人”,一个喊“大嫂”,笑着行礼。
武安伯夫人顾氏笑着回了礼,一眼看到李夫人身后的李莞:“莞儿也来了!”
李莞上前行礼:“大舅母。”
顾氏亲切道:“你平日里不常回来,这次可要好好玩儿。”
李莞略显羞涩地点点头。
荣寿堂不大,只有三间屋子,台阶前种了齐屋高的青松。
一行人径直进了屋。
屋内的布置十分典雅,黑漆家具,绛紫色的帷幔,屋角的八角架上摆着花木和玉石盆景,窗前的长案上供着麻姑献寿的插屏。
西次间传来喧闹声,费氏带他们走进去。
屋子两边各三张黑漆圆桌,摆了时兴的茶果,二十来个夫人太太围坐在一起,场面十分热闹。
“娘!姑奶奶,著儿,莞儿,还有崔夫人和崔大小姐来给您贺寿了!”
顾氏一进门就高声道,一下满屋的人都看过来。
老夫人穿着大红底绣福瓶的褙子,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正侧身跟几位夫人讲话,听到顾氏的声音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更盛。
“外祖母!”
李知著喊着扑进老夫人怀里,老夫人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脸。
“外祖母,孙儿祝您福顺安康,寿比南山!”
李知著仰着脸大声道,惹得老夫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