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劫看了一眼季陆,又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的手“你丫给我把手放开。”
“你喝蒙啦你,不认识他是谁了?”我问。
听到我说话,陆佑劫抿着嘴噗呲一声笑了一下,语气贱贱的对我道“我就认识你。”
季陆把手贴上陆佑劫的下巴,不太用力的拍了一把“还认识谁!”
“呸!”陆佑劫眼神迷离对着季陆呸了一下。吓得我涌起了一身的冷汗。季陆的火快窜到了天灵盖,但是对着一个醉鬼又不好发作。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在盯着我们看,头顶粉红色的灯光照在我们头顶,本来应该剑拔弩张的场景,竟然还显得有点暧昧。
这时,外面叮叮当当的跑动声音响起。我转头一看,竟然是慎虚。他披着一件像麻袋一样的破衣服,身上用麻绳穿了几枚铜钱瓦片。搞得像是收废品的。
我亲耳听到我旁边的一个黄毛小哥,用十分流利的伦敦腔问女伴这是不是化装舞会。但是对于给别人造成这么大误会这事,慎虚并不觉得羞耻。而是大摇大摆的穿着自己那件破麻袋,匆匆的从外面赶了进来。
“快走,外面有人找过来了。”慎虚一个猛子从人群中间扎进来,看见我和季陆的瞬间也愣了一下。
我看了看破衣烂衫的慎虚,又看了看掉进女人堆里的陆佑劫,难以理解为什么这两个人一起来的泰国,最后混的却这么天差地别。
慎虚看了我们俩一会,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冲进来拎起陆佑劫,转头对我和季陆道“快跑!”
“啊?”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夜场外面的门已经被人给撞了开。慎虚把陆佑劫的胳膊架在身上,连忙招呼我和季陆跟上。
我连外面进来了几个人都没看清,就被季陆拖着往里面跑去。嘈杂的音乐声并没有停止,我们每跑一步都好像踩在了鼓点上。本该是逃亡的气氛荡然无存,舞池里那些没心没肺的人看不出状况,在慎虚拖走陆佑劫之后竟然再次狂欢起来。
好在人群拥挤,那些追进来的人被拦住,人海中已经看不见我们几个的身影。我们四个从旁边的旋转楼梯跑上去,发现这个夜场好像只有被堵上的那一个门。
走廊尽头有一间屋子。看起来还不算太起眼。慎虚没头没脑的扛着陆佑劫跑了进去,我和季陆也只好跟上。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是这间夜场的衣帽间。刚才那两个‘女人’穿的金光闪闪的衣服。估计就是从这里拿出去的。而且不光是女人的低胸超短裙,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舞台演出服,大象鼻子的裤子等等。
季陆快速回身把门关上,随手拎过两排衣架堵在门口。我气喘吁吁的转过身问慎虚“到底什么情况,你们俩又惹什么祸了?”
慎虚把陆佑劫扔在一边,把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麻绳还有那一串叮叮当当作响的东西摘下去坐着说道“还不是因为你那弟弟,你走了之后我罗盘定了一下你弟的位置,没想到还真有点微弱的感应。然后咱俩就找到这来了,可谁知道刚一到,那么点微弱的感应都不见了。就开始大海捞针的乱找呗,后来无意中打听到,之前有一伙外国的人带着几个孩子来过一饭馆。”
“就是这?”
“可不。这事说来也怪,只有人看见那些人带着几个孩子进去过,却没人看见他们出来。咱俩一想。那肯定就是这家店的问题,索性就打听打听这家店有没有什么古怪。后来发现这里面还有个夜场,咱俩就决定一个人现在这夜场里混脸熟打探消息。一个人去外面打听一下关于这夜场的消息。”
结果显而易见,留在夜场混脸熟的是陆佑劫“师父你还真是不近美色。”
慎虚惆怅的看了一眼天花板“没有,石头剪子布来着。我输了。”
如此简单纯粹的理由,让我无法反驳……
“那打听出来什么了吗?”
“打听个屁,我说话他们都听不懂。”
“那合着刚才的那些人就因为听不懂你说话来气了?”
慎虚有些犹犹豫豫的说道“我卖了那帮孙子点东西,他们非说是假的,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我听他这么说,差点气乐“在国外你也得变着法挣点钱?你那算打起来吗,你那就是挨打了。”
慎虚有点挂不住面子,解释道“最起码我卖的东西都是良心古玩,他们不识货还怪我。你说是不是野蛮人?”
我捡起地上的那条麻绳,看了一眼上面刻着的字,拿起一枚送到慎虚面前,指着上面的字一个一个的念给慎虚“喜,迎,奥,运。”我抬眼看他“这玩意还没游戏币值钱呢吧。”
慎虚一把把铜钱从我手里抢走“怎么说也九年的历史呢。”
“九年那叫历史?那叫义务教育吧。”
我句句抬杠,慎虚反应过来正色呵斥我“有你这么和师父说话的?”我知道他理亏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倚老卖老拿备份压我。季陆把耳朵贴在门上,对我们嘘了一声。
我意识到可能是刚才追着慎虚的那帮人找来了,赶紧屏住呼吸,往旁边的衣服架子后面躲了躲。
外面的音乐声依然嘈杂。但是二楼听起来声音没有多大。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听得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虽然是慎虚坑了人家,充其量不过是打起来。但我就是莫名的紧张,好像小时候捉迷藏一样。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咔哒一声。旁边的房门被咯吱一声拉开,吓得我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