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劫走了之后,我一时之间还有些不能适应。一直在耳边吵吵闹闹的一个人不见了,难免有些空落落的。季陆可能也察觉到了我情绪上的变化,什么都没说,只是圈着我的手使坏的掐了我胳膊一下。
“掐我干嘛。”
“想一次掐一次。”季陆傲娇着说。
“我还没跟你计较那个什么如沁的事,你倒小心眼上了。”我拎着季陆的胳膊把他从我肩膀上拎下来。
季陆学着陆佑劫的样子。把手放在口袋里漫不经心的说“哎呀,如沁都跟了我几千年了,你又不是不认识。”
“我不认识!”
“干嘛,吃醋?”季陆指着我。
我咧嘴一笑“呵呵,并没有。”
一天一天过的也快,这转眼又到天黑了。我和季陆坐了车顺道买了点菜。有说有笑的上了楼。
刚到家门口,我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还开着灯,我弟的鞋还在门口。我弓着腰推开门,探头探脑的喊“家里有帅哥吗?易烊,易烊小弟弟……”
屋里没人答应我,我也习惯了。我可能命里犯冲,季陆季陆这个闷不做声的鬼性子,我弟也是问十句不说一句的主。
我两脚一蹬脱了鞋,季陆哎了一下见我跑远,只好默默的把我踢在外面的鞋捡了回来。
我把手里拎着的蔬果都放在餐桌,冲里屋嚷嚷“一样快来看。看姐买了什么?西红柿!这么大的西红柿!”
里面还是一声不吭,这小子今天是铁了心不打算搭理我了。
我看他不吃我这一套,只能放大招。“呀。这么大个的榴莲啊,黄灿灿,臭烘烘……”我弟生平最烦三样东西,毛毛虫,榴莲,还有我。我平时要买个榴莲都得把门开个缝,蹲玄关那吃完再进来。
可奇怪的是,今天我都已经这么说了,我弟竟然还没冲出来把我连同榴莲一起扔出去。我想着不会是感冒发烧了,或者身体不舒服什么的吧。
我把榴莲放下,就往他房间走去。
门依旧开着,我推门进去之后却没看见人。外套挂在里的课本都拿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摆在书桌上。屋里一阵凉意袭来,我注意到我弟床边的玻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穿了一个豁大的洞,玻璃渣子碎了一地,窗帘被吹得呼呼的飘。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跑到窗边看了一眼。楼下什么都没有,没有玻璃也没有血迹。可我这心里就是莫名的发慌,心跳加速了好几倍。
想到之前各种事,我腿顿时有些发软,想都没来得及想就跌跌撞撞跑出去。正好撞上了进来的季陆,他看我脸色苍白,架住我胳膊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弟,我弟不见了,我弟不见了。”我紧紧拉着季陆的衣袖,心慌的说不出更多的话。
“你冷静点,好好说。”
“他房间的玻璃碎了,好大一个窟窿。我弟很少出去玩的,更从来乜有不锁门就出去的情况。”我越说越害怕,抬眼问季陆“你说他会不会被鬼族的人抓走了?或者活死人?”
我不能不担心,毕竟现在我自己是这个情况,总不能拖累了我弟。我难以想象如果我弟出了什么事我会怎么样,别说是经历我经历过的那些事,就算他摔一下我心都揪着疼。
我甩开季陆抓着我的手,急匆匆的朝门口走去。刚走出他房门,就看见我弟穿着人字拖从楼下上来。
看见眼眶通红的我,和刚追出房间的季陆,我弟手里捏着一张粉色的信封,反手带上门一边换鞋一边问道“干什么呢?”
“你去哪了。”我惊魂未定。
我弟挠了挠鼻子从我旁边走过去“下楼啊。”
我一把拉回他,把他拎到我面前“为什么不锁门?”
“啊?”他似乎不太理解我会因为他不锁门质问他。
“你把钥匙锁门里的时候我可没怪过你。”
“房间里的玻璃怎么回事?”
我弟想了一下“刚才楼下有熊孩子踢球,踢碎了。”
“那你去哪了!”我越说越激动,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我弟有些慌张回头看看季陆,季陆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转身坐在沙发上。我弟扔下手里的信封,伸手拉了我一下“去找熊孩子家长配玻璃啊……你怎么了?”
我嘴一扁,伸手就掐了他一下“你吓死我了。”我弟不明所以然的受了我这一下,没反驳。
或许是我太敏感了,这么长时间生活在这种精神高度紧绷的环境中,能依旧心大不敏感的人才是异数。我推了推我弟让他进屋,自己坐在餐厅愣了半天。
今天的事虽然是虚惊一场,但如果这要是真的,我怕是根本承受不了。我唯一的软肋,唯一的雷区,就是易烊。如果有一天他被人带走威胁我,那时让我通敌叛国我可能都会点头。
我弟出出进进的把屋子里的玻璃扫了个干净,找了一个纸质的袋子把玻璃渣子装起来,认认真真的写上‘利器,伤手’四个字。
下楼扔完垃圾,路过餐厅。刚走不到两秒又倒着退了回来,冷冷的瞪着我。
“你又买榴莲了?”
“我没有!”我干脆的否认。
“她买了,我作证。”季陆在沙发上悠哉的看着书,冷不防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最后的结果很明显,我弟连榴莲带我一起关在了门外。对门大爷下楼跳广场舞的时候还乐呵呵的跟我打了个招呼“又出来吃了啊。”围肠大圾。
我点头“哎,又来了。”
晚上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