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站稳了,耳边嗡嗡直响,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
刚刚那些骂她的话,她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此时此刻,霍景城就站在自己面前,那些话开始无端端的变得无比的刺耳、钻心。
“你们都以为她是个好女孩,可其实她私生活混乱到了极点。我是不忍心霍少爷你再被她欺骗,所以才来揭穿她。霍少爷,景梵身上这些吻痕,总不至于是你留下来的吧?”
云敏敏的声音再次响起,话是和霍昀深说的,自然是火上浇油。
景梵的目光直直的投向霍景城。
他已然明了此刻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景梵明显的从他脸上读出了和众人一样的情绪——鄙夷、不耻。
他也觉得她是荡 妇吗?
这男人,显然忘了,昨晚他在自己身体里,驰骋得有多酣畅淋漓。
景梵心底苦涩,嘴角不断流血,景渊心疼的上来抱住她,将西服裹在她狼狈的身上,“梵梵,我带你走。不管昨晚出了什么事,我们先离开这儿!”
景渊裹着她,她像是终于有了几分力气,承载着霍景城冷厉和鄙夷的目光沉重的往台下走。
靠近云敏敏时,冷冷的眼风扫过去,手起手落,一耳光干脆利落。
云敏敏被抽得踉跄一步,’咚——’一声栽在地上。
她捂着红肿的脸,恨恨的瞪着景梵,触到她冰冷的眼神,一时间竟是怒不敢言。
景梵再次提步往门口走。
霍景城往里面走。
越走越近,她越能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森寒戾气。
两个人,擦肩而过之时……
景梵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所有人,皆是一愣。这景梵是脑袋被驴踢了?这时候了,还敢来招惹霍家的人?而且,还是素来脾气很差的霍二少爷。
景渊也是愣住,疑惑的看着她,“梵梵?”
“松手!”冷酷的声音,毫不留情。
霍景城嫌恶的看着落在自己西服上纤细雪白的五指。
景梵这人,他以前也见过几次,长相清纯,看着乖巧,但谁又知道这干净的脸皮下,做过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以前睡过几个男人不要紧,交过多少男朋友也无妨,现代社会,这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和昀深订婚前却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这就是大忌。
景梵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只执拗的拽着他的西服,恳求道:“我有话和你说,我们出去谈谈。”
声线发颤。
“一!”霍景城冷吐出一个字。
森冷的危险气息,连一旁的景渊都察觉到了。霍景城的脾气是有名的差,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他怕景梵吃亏,拽着她的手,“梵梵,先松手。”
景梵眸色复杂的盯着霍景城,就是不肯松。
“二!”霍景城眸光如刃,像是要将她剖开了似的。他不认为自己和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话可谈。他们从来也不熟。
“昀深!”就在景梵张唇想要说昨晚的事时,忽的,一道悲恸的呼喊声乍然传来,“昀深,你别吓唬妈妈!你怎么样?景城,叫救护车!”
这一声,让所有人都齐齐回头看去。
景梵也闻声转过头。
只见原本一直站在那的霍昀深竟是突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脸上涨成了青紫色,原本俊朗的脸此刻扭曲得狰狞可怖,模样特别骇人。
景梵的手,拧紧。脸上一时间更没了血色。
她没想到今天的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这不是她想见到的。
霍景城脸色一变,抽开景梵的手,快步往前走。边走边掏出手机来拨急救电话。
场面,乱成一团。
“老霍,我们儿子快不行了……”霍母文沛嚎啕大哭,声音都哑了,“景梵,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过!”
景梵脑子里嗡嗡直响,那尖利的声音,像刀在割着她的头皮。
围绕在耳边的是文沛的哭喊声,媒体的采访声,宾客的哗然声,到最后是救护车的声音……
她双腿发软,最终,体力不支,软在了景渊怀里。
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霍昀深一直都没有醒,景梵的日子也每一天都不好过。
那日媒体在婚礼上很兴奋,但是那天的新闻最终也没有见报,被景霍两家压了下来。只是,景梵的名声,却在上流社会一片狼藉。
她被冠上’****’的头衔。
她原想找霍景城说清楚,可是,霍家人拒不见她。再后来,景梵发现自己的生理期推迟了,而且已经推迟了整整二十天。
早上洗漱时,她甚至开始出现晨吐现象。
“没事吧?”这天,景渊刚好从她房间路过,听到呕吐的声音,过来询问。
景梵忙收拾自己,撑起笑,摇头,“没事儿,刚牙刷戳着了喉咙,差点吐了。”
景渊骂她笨。关心几句,并没有多停留,转身准备离开。出门前,想起什么,问:“对了,你最近看新闻没?”
她现在焦头烂额,哪有那心思?
放下牙刷,问:“什么新闻?”
“霍家的新闻——为了给霍昀深冲喜,霍景城要和慕晚结婚了。”
最后那句话,让景梵心一沉,手脚有些发凉。
手,不自觉的落在自己小腹上,指尖微颤。
景渊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苦笑一声:“我第一次希望,这些迷信真有些用。”
景梵始终沉默。垂着眼,视线落在地毯上。
景渊只以为她是因为提到霍家的事心情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