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游了两下,就看到清澈见底的流水之中,小七就像一条灵活的游鱼一样,在溪底潜行,那水性比自己高明了何止数倍!
那溪流不深不浅,水流不急,阳光直透水底,溪底铺满了白色的鹅卵石,清晰可辨。
墨白看到小七就潜伏在水底,一颗一颗地去捡着鹅卵石玩,捡一颗丢一颗,他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在这里冥思苦想帮他救媳妇,可他倒像个没事人一样,悠哉悠哉地玩得好不欢乐!
他奶奶的,他本人都不着急,老子急个屁啊!
老子不管了!
他双足一蹬,“波”的一声,从水中湿淋淋的跃上了河岸,运起内功,烘干身上的湿衣。
过不多时,他身上开始冒出腾腾白汽,像是烧开了的水一般,再过片刻,他一身衣衫全部变干,又变得洁白如雪,光亮如新。
他将光滑如黑色丝缎的长发披在身后,随便扯了个丝带一挽,探头向河里瞧去。
只见小七依然在溪底摸石头,他低低地骂了一句,倒也佩服对方的闭气功夫了得,这么久了,都没上水面来换一口气。
突然,他看到小七双臂滑动,开始向水面上浮来,终于探头出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七兄,瞧不出来你的水性还不错,怎么,水底的石头好玩么?有什么好玩的,说出来让在下也乐呵乐呵。”
墨白斜眼睨着小七,语气中满是嘲讽讥刺。
小七却没有理会,他从水里一步步地上岸,全身像个落汤鸡一样地往下滴着水,他直直地走到墨白面前,对着他伸出手来,掌心中托着一样物事,闪闪发光。
“这是什么?”墨白扫了一眼,发出嗤的一声,不屑地道:“一颗珍珠?原来你在水里摸了半天,就是在摸这枚珍珠?七兄,你不至于穷困潦倒到如此地步了吧,这东西这么小,能换得几钱银子,你要是要钱,在下这里有得是。”
他拍了拍胸前鼓囊囊的钱匣子,忽然叫了一声:“哎哟,糟糕!”
伸手入怀,摸出钱匣,急慌慌地打了开来,只见满满一匣子银票全都泡了水,字迹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又被他以内力烘干,厚撂撂地粘在了一起,拆都拆不开。
“我的银子!哎,全都泡汤了!看来我就是没有那个发财的命!”墨白重重地叹了口气,在匣子里翻翻拣拣,想挑出几张没被浸水的漏网之鱼。
小七突然一抬手,“啪”的一声,将墨白手中的钱匣子打落水中,转眼之间已经被流水冲走。
“你干什么!发的什么疯!那可是咱们的银票!全部的身家!”墨白猝不及防,望着漂在水中的钱匣子直跺脚,恨不得跳入河里去捞了回来。
“你不识得这东西么?”小七托着那枚珍珠,像是托着一件无价之宝,定定地往墨白面前送去,“你看清楚一点,这是什么?”
“老子的眼睛还没瞎,老子看得很清楚,这就是一颗破珍珠!河里的蚌产出来的珍珠!拿到集市上去连一两银子也换不来的破珠子!”
墨白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他一眼也没扫向小七掌心中的珍珠,踮着脚尖对着越来越远的钱匣子不停地张望,心里琢磨着怎么想法子捞回来。
“这不是珍珠!”小七一瞬不瞬地直视着他,黑眸幽幽地闪着光。
“不是珍珠是什么?是你的眼珠子么!”墨白恶声恶气地道。
他看到钱匣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然后河水转了一个弯,就再也瞧不见了,心知这几十万两的银票通通打了水漂,他就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