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姑娘,这药、药……”他吞吞吐吐地看向若水。
若水扬了扬眉毛,道:“怎么,这药有什么不对么?”
“不是不对,是那个、那个……神医姑娘,这药是不是太便宜了?真的能治好小人的病吗?还是请神医姑娘开点贵重的药,小人有得是银子,多贵的药都吃得起。”那人拍了拍胸膛,然后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银票子来。
他是个商人,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信奉的是一分钱一分货的真理。
自己这病说起来也算是个疑难杂症,光治这病的银子他都不知道花费了几许,再贵的药他都吃过,可全都是打了水漂。他这治好了发,发了好,反反复复,治了几次之后,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严重了。
所以若水开出来的这三味药,他根本就没瞧在眼里。
这么便宜的药要是能治好自己的病,才真是见了鬼呢。
“哦,原来你是觉得这药太便宜了。”若水的目光在他身上一转,已经看到他右手手指上金光闪闪,一共五根手指,倒有四根手指上都戴着明晃晃的大金戒,又厚又重。
这人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一样,不光是右手,就连左手也带了四只大金戒,脖子上还挂着一块大金锁,腰带上更是琳琳琅琅挂满了各种佩饰,有金有玉,叮叮当当,相互撞击,那人也不觉得心疼,果然是财大气粗的模样。
“好吧,那我就给你开个贵重点的药。”若水点了点头,又道:“你记好了,这药可真是非常贵重,寻常人是万万吃不起的,你如能抓来此药,一剂便可见效。”
“当真?好,好,神医你快说,究竟是什么药?越贵重越好,我吃得起,一定吃得起!”那人眼前一亮,急吼吼地说道。
“嗯,这味药倒很是简单,只需要寒玄铁半钱,以做药引,加入我刚才所说的三味药中,煎水服用,效果极佳。”若水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说道。
“寒玄铁,寒玄铁,那是什么东西,小人从未听说过啊?”那人听了若水的话,一脸迷惘地喃喃。
“你没听说过,自然说明它贵重之极,如果人人皆知,岂不成了大路货色?”若水正色道。
“对,对,神医姑娘言之有理。”那人连连点头,问道:“小人只听说过北曜国出产寒铁,却是千金难得,极为贵重,不知道神医姑娘所说的这寒玄铁,是否就是这寒铁?如果真是此物,那小人想方设法一定要弄它半钱到手。”
“非也非也。”若水摇头道:“寒铁并非是寒玄铁,寒玄铁比之寒铁更为难得,其价值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我才说,只需要半钱,立见奇效。”
“那请问神医姑娘,这寒玄铁产在何地?价值几何?”那人被若水说得心痒难搔,他想自己有得是钱,自然就该吃这般贵重之极的神药。
“这个价值几何么?我也不知,我只能告诉你,寒铁产于北曜,这寒玄铁嘛,却要去南越去寻,你可以到南越国的都城去打听打听,或许会得知寒玄铁的消息也未可知。哎,此物如此贵重,又如此难得,要不尊驾还是暂不服用了吧?”若水叹了口气道。
“不,不,越是难得贵重之物,越见奇效,多谢神医姑娘指点迷津,那小人马上就前去南越,只要世上真有此物,那小人一定会把它弄到手!小人就不信这世上还有银子买不到的东西!”
那人一拍胸脯,然后把手里的那厚叠银票尽数塞给若水,对着若水连连拱手道:“这些银子就算是我的诊费,神医姑娘看看可够?”
“够了,够了。”若水微笑点头。
她现在真知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感觉,没有银子,真是寸步难行啊。
所以这送上门的银子,她不要白不要,不但要,还要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那小人就先行告辞了,小人要马上赶去南越,寻这寒玄铁去!等小人病愈之后,一定再来重重酬谢神医姑娘。”
那人说完,急匆匆地转身就走。
“等一等。”若水突然叫住了他,补充道:“尊驾在寻得那寒玄铁做药引之前,我开给尊驾的这三味药,尊驾不妨先服上几剂,等到寻得了那寒玄铁之后,更会立见奇效。”
“好,好,神医姑娘的吩咐,小人记下了。”那人再次对着若水抱抱拳,满脸的感激之色,然后转身离去。
若水笑微微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说起来这人得的并不是什么大病,不过就是气血亏虚,和那洪寨主的病较为类似。
只是那洪寨主的病情较之这人更为严重,已经到了夜夜盗汗,身虚疲软的地步。
别看那洪寨主高似铁塔,威风凛凛,其实就是个纸扎的老虎,唬人的!
他那个病说起来确实是有些说不出口,男人嘛,最要的是什么,就是面子!
尤其是像洪寨主那样的男人,他娶了二十二房妾室,说出去谁不羡慕于他?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那种莫名其妙的男人心理。
娶的妾室越多,就说明他那方面的本事越行!
可再行的男人,也架不住不加节制的夜不虚度,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终有被淘空的一日。
那洪寨主就是如此。
他近年来颇有力不从心之感,但越是力不从心,他就越要咬牙坚持,他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不行了!
就这样变本加厉,他的病情越来越重,以至于他后来根本不敢宿在妻妾们的房中,总是寻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