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我才是大夫,你一个野丫头懂得什么狗屁医术!你说这是治疗女子葵水的药方,你给我说清楚,是哪本医书上有过记载?你要是说不出来,你就是在胡说八道,是来捣乱我回春堂的!我就要把你送官究办!”
那王大夫越说越是理直气壮,他的确没有看过这样的医书,而这个方子,他只知道是调理气血所用,虽然不怎么见效,但也吃不死人,便顺手开了出来。
他哪里知道这药方会分男女?
所以若水的话,他是半点儿也不相信。
“你真的要我指出来?好,那我就指给你瞧瞧。”
若水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一排书架上,上面堆了几本厚厚的医书,边角俱己泛黄,看得出来,这王大夫也的确是读过医书。
“王大夫,这本《内经素问》请你取出来,翻到第一百二十八页,上面就有这药方的记载。”
若水气定神闲地指着一本医书说道。
她曾经和谷永春谈论医道,对谷永春师傅的医术很是佩服,谷永春便给她推荐了这本他师傅所著的《内经素问》。
谷永春的师傅乃是天下第一神医,他所著的这本医书在医者之间广为流传,被众人奉为医书之神。
这王大夫自然也不例外。
这本《内经素问》他翻阅了何止一遍,若水所说的那个药方,他就是从这本书上看来的,却没看到有说明是治疗女子葵水之用,所以他心里也很有底气。
“好,要是没有说明是女子所用,又该如何?”王大夫斜着一双眼睛看向若水。
“要是没有,我就把这双眼珠子挖出来送给你!”若水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这一说,王大夫心里又嘀咕开了。
他不确定地回头瞅了瞅那本医书。
当时看书的时候,他只是囫囵吞枣,拼命地记录一些药方,可以说是一目十行,不求甚解。
“怎么,王大夫不敢了吗?要是书上有这行记载,又该如何?”
若水毫不放松,步步紧逼。
王大夫见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他骑虎难下,咬了咬牙道:“那我也把自己这双眼珠子挖出来!”
闻言,那药僮不由吃惊得张大了嘴巴。
王大夫也是逼不得己,让若水给赶鸭子上了架。
他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前说自己没读透医书,这岂不是自打嘴巴,坏了自己的名头?
“好,孰是孰非,就让大伙儿给作个证,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王大夫,请翻书吧。”
若水见王大夫迟迟不肯取书,知道他心里没底,索性再激他一激。
王大夫无奈,只好取出那本《内经素问》,慢吞吞地翻到了第一百二十八页,只见上面用小楷写着:五味子,性味甘,佐黄精,黄芪和淮山药,可调气养息,补女子之气血不足,适合葵水不调之人所用。
他登时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该死!
自己看的时候,怎么偏偏就漏了这女子二字!
他顿时懊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如此,他说什么也不能和若水打这个赌,这岂不是拿自己的眼睛开玩笑吗?
众人有识得字的,当下大声地念了出来,然后充满了鄙夷地看着王大夫,讥笑道:“果然是治疗女子气血不调的药方,王大夫,你究竟读过医书没有?没读过医书也敢开医馆?你这不是害人,又是什么?”
“不但害人,而且还坑咱们的银子,上次我来瞧病,只抓了三味药,就收了我二两多银子,我吃了三天,病势不但没好,反而更加重了,庸医,你就是害人的庸医!”
“我也是,我给家母抓的药,比别家医馆还要贵上许多,这王大夫还振振有辞,说他家是祖传秘方,原来,你家的祖传秘方,就是给男人开治疗女子葵水的药方!”
众人你一句我一语的,只挖苦得那王大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他的脑袋埋得低低的,再无之前盛气凌人的气势,包括那药僮,都悄悄地躲在了他的身后,不敢露头。
“王大夫,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就等于泼出去的水,你刚说的话,不会不作数了吧?”
就在王大夫五内惧焚的时候,若水凉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听在王大夫的耳朵里,就像是阎王爷催命的声音。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满眼恐惧地看向若水。
这臭丫头是认真的?她真的想挖自己的眼珠子?
随即他的目光中露出一抹阴狠之色,这臭丫头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她想找自己的岔,也不打听打听,他回春堂的后台是谁!
他对着药僮使了个眼色,那药僮顿时明白,这是让自己去找人求救。
那药僮悄悄地从王大夫身后溜了出来,准备溜出大门。
小七不动声色地伸指一弹,一缕指风飞出,封住了那药僮的穴道。
那药僮只觉得身上一麻,登时动弹不得,他一腿迈出,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可以骨溜溜的转动。
“挖了他的眼珠子!”
“还我们的银子!”
众人纷纷叫嚷。
那王大夫被众人逼得无地自容,他看到那药僮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又气又急,一脚对着药僮的屁股踹了过去,骂道:“好你个狗奴才,老子让你去办事,你倒给老子偷懒!”
那药僮应脚而倒,还是保持着那个迈步的姿势倒在地上,两只眼睛拼命地眨着,他想不明白自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