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有时候是智是愚,本就在人一念之间。”若水也不恼,淡淡地笑了笑。
“你真是愚不可及!”墨白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
“有的时候,笨的人往往会比聪明的人更容易获得快乐,总而言之,我现在很平静,你看,我并不觉得悲伤,你又为什么要觉得愤怒呢?”
“你、你就是个怪物!我真的怀疑你有没有心!”墨白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她的平静的确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他以为她会嚎啕大哭,或是默默饮泣,却绝对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平静,平静得就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她还究竟是不是个女人!
“没有心,它就不会觉得痛,我倒宁可我没有长这颗心。”若水低声道,仿佛说给自己听。
她的手放在胸口,按了按。
“不如挖出来看看?”她抬头,对着墨白一笑。
墨白顿时毛骨悚然。
“你你你是不是疯了?被那没良心的君小七刺激疯了?”墨白瞪着若水,越看越觉得怀疑。
他将手按在若水的额头上,着手处一片火烫,热得灼人。
“该死!你病了!”他咒骂了一句,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迈步便行。
若水也不挣扎,乖乖地一动不动,两只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天空中飘下来的雪,她伸出手去,两片雪花飘落在她的掌心中,竟然没有马上融化。
“瞧这雪花,多么的晶莹美丽,让人不忍心去伤害它,可是你瞧,它化了,变成了一颗水滴,呀,我本来没想伤害它,可是因为我太喜欢它了,把它接在手里,却害得它融化了,消失了,再也看不到了。你说,这是不是爱之所以害之呢?”
她眼神迷离,喃喃地低语着。
“你在说些什么胡话!雪花自然会融化,就算你没接住它,它落在地上,太阳一出,它也自然会融了,和你害它爱它有什么关系!你少给我胡思乱想,胡说八道!给我乖乖地闭上眼睛睡觉!等你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听到没有!”
墨白粗气大气地喝道。
他感觉抱在怀里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寒冷得像一块冰。
他去握她的手,冰冷彻骨,没有一丝暖气,可是她的额头和脸颊都是惊人的火热。
他知道,她一定是病了。
他要马上带她去看大夫!
事实上,在这世上又怎么会有比她还好的大夫?可是看到她这副心神不属、迷迷糊糊的样子,她连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瞧病?
“是啊,是该睡一觉了,我很累,真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啊。”若水幽幽地道,“可是我又很怕,我怕我一觉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这些美丽的雪花,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她的眼睛大睁着,看着空中飞舞盘旋的雪花,固执的不肯闭眼。
“雪年年都会下,今天看不到,明天你睡醒了还会看到,你想看雪还不容易?等你睡足了,我天天带你看雪!”
墨白见她的脸色越来越红,嘴唇却越来越是苍白,听着她似是而非的话,不由得心惊肉跳。
她会不会是病得要死了?所以开始胡说八道了?
这个想法蓦然间钻进了他的脑海,让他的心狠狠地一痛。
不行!不能再任由她这样下去,他一定要救她!
墨白停下了脚步,他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她。
可是什么地方才安全呢?
都灵城被他这么一闹,估计已经是满城风雨,无人不知了。
估计他们的伪装也早已经被人瞧破,那些江湖中的杀手就像是嗜血的苍蝇,很快就会追踪而至。
墨白心里盘算着,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眼前一亮,心道:就是那里!
他展开轻功,在茫茫雪地上飞奔而行,虽然抱着一人,却没在雪地上留下半点足痕。
他奔得虽快,体内真气流动,有如滔滔江水般源源不绝,反而越奔越快。
他知道自己的功力大进,可此时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悦,有的只是担忧、焦急和心痛。
“小白,你要带我去哪里?”
墨白奔跑的速度实在太快,若水已经看不清空中飘飞的雪花,只感到寒风扑面,有东西不停地打在脸上,眼上。
“去一个没人找得到你的地方。”墨白答道。
“不,我不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若水忽然像个孩子一样挣扎起来。
“回家?回哪个家?你还有家么?”墨白讽刺地低声笑道,双臂略一用力,若水就挣扎不动。
“东黎,我要回东黎。”若水喃喃地。
“呵呵,东黎?你想回皇宫?那个禁锢着你的金丝牢笼?水丫头,你清醒一点吧!你好不容易从那个笼子里逃了出来,又想回去自投罗网?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里面住的不是人,个个都是洪水猛兽,个个都会伤害你!你被害得还不够惨么?”
“害我?没有人害我,我要回去的,我一定要回去的,那里有我的亲人啊。”若水的神智飘浮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她只觉得墨白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在说着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东黎有疼爱她的皇祖母和父皇,还有她的父亲,这些都是她的亲人,他们怎么会害她呢?
“亲人?”墨白冷嗤一声,“什么叫亲人?你被人抛弃的时候他们在哪里?你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你被人追杀的时候,他们的人呢?人呢!你少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