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随手抽出几本,见都是些佛家典籍,便不感兴趣地丢在一旁。
“都是些秃驴拿来骗人的玩意儿,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去下一间瞧瞧吧。”他道。
“嗯。”若水点点头。
两人退出斗室,来到第二间房中。
这间房更是简单,除了地上铺设了几个蒲团之外,更无他物。
墨白只瞧了一眼,就呸了一声,道:“还以为会找到些老秃驴们藏起来的宝贝呢,没想到就是几个破蒲团!扫兴,真是扫兴。”
若水抿唇一笑,目光看向第三间斗室,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墨白顺着若水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这间斗室上居然挂了一把大锁。
“哈哈,有宝贝!”墨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二话不说扭断了门锁,推开了房门。
顿时,一股极淡极淡的幽香飘了出来。
“什么味道?会不会有毒?”墨白马上警惕地屏住呼吸,四下张望。
“不是毒,这是一种花香。”若水深深吸了口气,这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十分好闻。
“奇怪,这里面怎么会有花香?难不成老秃驴们在这里种花种草?”
墨白一面迈入房间,一面好奇地打量着。
这第三间斗室比前两间要大得许多,也明亮了许多。
房间里有一扇窗户,阳光正温暖地照射进来,房间里的一切一目了然。
这里有一床,一榻,一桌,一椅,在墙角的位置还有一个大大的木柜。
陈设简单虽然简单,但物件十分精美,只是上面都积满了灰尘,显然已经有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
“你瞧,这是什么!”墨白站在桌前,拿起一样东西,递到若水面前。
若水一瞧,也是一惊。
墨白拿起的竟然是一枚女子绾发用的金簪,打造得精美华丽,虽然积了灰尘,仍然闪闪发光。
桌子上除了金簪之外,还有一面打磨得很是精美的铜镜,只是镜面上也沾满了灰。
“这里还有胭脂和水粉,还有几本书。”墨白叫道,他捡起一本书,狠狠地摔在桌上,溅起了一片灰尘。
“该死的!没想到万佛寺的老秃驴们全是些道貌岸然的老色棍!竟然在佛塔里私藏女人!”他骂道。
若水打开了墙角的木柜,发现里面竟然是满满一柜子女人的衣裙。
她微微点头,认可了墨白的判断。
这间房里之前住的,的确是一名女子。
“太好了,这些衣裙看上去很是精美,你可以随便挑,挑最漂亮最喜欢的,天天换新衣!”墨白看到了一柜子的新衣裙,又变得高兴起来。
若水随手拿起一件衣裙,仔细看了看,道:“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这些衣服有什么不对吗?你瞧,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的都有,真是齐全。”
“小白,你没发现么?这衣服的式样不是西泽的,而更像是东黎人穿的呢。”
若水抛下了那件衣裙,又拿起了另一件。
被若水一说,墨白也注意到了。
“不错,还真的是东黎女子穿的式样,难道这房里原来住的是个东黎女子?她怎么会住到西泽国的万佛寺塔顶来呢?”墨白纳闷地抓抓头发。
若水摇了摇头,她也参详不透。
她吸了几下鼻子,嗅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清香,然后循着这股淡淡的幽香走到了床榻前面,感觉到这香气更浓了一些。
“小白,你有没有闻到香味?”
“有啊,本来我还以为这香气有毒,现在看到这些胭脂水粉,我算是明白这香气是从哪里来的了,哼!”
“不是胭脂和水粉的香气,这是一种天然的花香,可是这房里并没有鲜花啊。”
若水游目四顾,房间一目了然,的确没有种植花花草草。
墨白用力吸了几下空气,嘀咕道:“什么粉香花香,闻起来都是一个味!我就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若水笑了笑。
要是论灵敏,墨白的嗅觉可比她强得多,他能凭着每个人身上不同的体味而进行追踪,可是却分不出什么是花香,什么是脂粉香。
“小白,我真的闻到了花的香气,你来找找这房间里有没有机关?”
若水坐在拔步床上,越看越觉得狐疑。
这种雕工精美,款式繁复的拔步床往往都是能工巧匠要耗费一年,甚至三年之久才能雕琢而成,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如果是这万佛寺的和尚真的在塔里暗藏着女子,也没必要买这么昂贵的床榻吧?
更何况这屋子里的每样用具,都是顶顶上品的东西,就连桌子上的胭脂和水粉,也是她在东黎皇宫中才能见到的精品。
还有那满满一箱子衣服,款式之精美、做工之繁复自不必说,单单看每件衣服的料子,轻绡绸缎,都是寻常人家见不到的。
她的手在雕花床棂上轻轻地抚摸,暗自忖思着。
“你一定是鼻子不灵光,我怎么就没闻到什么花香。这房间就这么大,有什么机关能瞒得住我的眼睛……”
墨白话未说完,忽然听得若水“啊”的一声轻呼,转头瞧去之时,发现若水竟然消失了。
他大吃一惊,一个箭步迈到床前,刚才若水就是坐在这张床榻上,可是她的人忽然不见了。
有机关!绝对有机关!
墨白想都不想地跳上了床,东敲西摸,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个按钮。
他轻轻一按,只觉得床板一斜,整个人身不由己地向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