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宾客中没有一个人相信她是什么神医,却谁也不希望看到这样一朵鲜花似的少女被大皇子辣手折断。
大皇子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
虽然若水的答案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毕竟谁也不希望被人当众指出来说自己有病。
他得意洋洋的正准备说几句奚落若水的话,就听到若水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了起来。
“大皇子你只不过是起夜尿频,手足无力,腰酸背痛,加上最近大量的脱发,这些症状说起来,的确算不上是什么病症。”
“你、你、你说什么?”
大皇子脸上忍不住变色,声音都发起抖来,他一手指着若水,一手按在桌面上。
他已经无法控制内心的震惊。
因为若水说的每一样,都是最近常常困扰得他心神不安的原因。
只是他觉得这些都算不上什么病,虽然也找御医瞧过,但御医说出来的话和他所想的大同小异,御医们众口一辞,说他身体康健,只给他开了几副安眠的药方,他服过之后,半点效果也没有,反而症状比之前更加严重了。
帮他看病把脉的御医,个个都是在宫中侍奉多年、经验丰富的老御医,他们也是再三摸脉,经过数次推敲才敢开口断症。
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人能够把他的所有症状说得像眼前这少女这样齐全。
有那么一瞬间,大皇子几乎以为若水是夜涤尘找来故意和自己为难做对的。
一定是十三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从御医们口中探知了自己的病症,所以才找了这个少女冒充神医,来故意当众让他出丑的。
大皇子的脸色顿时一黑,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了夜涤尘一眼。
夜涤尘正面带玩味好整以瑕地瞅着大皇子,却忽然被他瞪了一眼,不由得莫名其妙。
“你说本王这些症状不是病症,那是什么缘故?你要是说不出个道理来,本王可绝容不得你这小小女子信口雌黄,如此放肆!”
大皇子凶恶的目光转到了若水身上,声色俱厉地喝道。
若水淡淡一笑,根本不在意他要吃人的表情,道:“大皇子如果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开一个方子给你,照着我这方子吃上三剂,包你症状全消。不过要是大皇子觉得我不是神医,而是庸医的话,那这方子我也不必开了。”
说完,她双眸对着大皇子扫了一眼,就移了开去。
大皇子顿时觉得气往上冲。
他两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双眉拧成了一条直线,胸膛一鼓一鼓的。
他可是堂堂北曜国的大皇子,这个小小的女子居然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还敢威胁他?
她的言下之意显然是要逼他亲口承认她是个神医,否则她就不把对症的药方开给他。
该死!当真是该死!
这要是在他自己的府邸,他早就毫不犹豫地下令将若水拿下治罪了。
可这偏偏是在惠亲王府,还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前,他要是下令砍了若水的脑袋,岂不是显得他太没有容人之量了?
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若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戳在了他的心窝里,若水的每一个字,都说中了这些时日来最为困扰他、让他寝食难安的心事。
大皇子狠狠的吸了口气,才把胸口的怒火暂时压了下去。
他乌沉沉的双眸盯着若水,一字一顿地道:“你要是真的能三剂药就让本王症状全消,本王就承认你是神医!”
他此言一出,满厅皆是哗然。
宾客们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呆呆地看向大皇子,又转头去看若水。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把若水说的话当成了一句玩笑话,因为若水说的那些个毛病,他们每个人都或多有少有上这么一两条。
这种症状要是也是病的话,那他们岂不是人人有病?
可没想到大皇子却会煞有其事的向那姑娘求医问方,难道说,这些毛病真的已经成了大皇子的一块心病,让他寝食难安了吗?
“只要你能按时服药,忌茶忌酒忌辛辣,我包你药到症除。”
若水伸出食指,蘸了点茶水,便在桌子上写了几味药材,顺便说了煎药的方子。
大皇子一眨不眨的看着,让几味药牢牢的记了下来,转头吩咐道:“照着此方,快抓药来煎好,本王要马上服用。”
他身边的下人马上躬身答应,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那下人离开之后,大皇子双眼沉沉地看着若水,脸上似笑非笑:“柳姑娘,如果服了你的药,本王这病症不见消除,你说,本王要怎样治你的罪呢?”
“如果一剂没有效果,那我就任由王爷你处置。”若水轻轻一笑,漫不在乎的道。
“好,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十三弟,到时候你不会阻拦为兄吧?”
“小弟自然不敢,要是柳姑娘的病不见效,别说是柳姑娘,就连小弟也任由大哥你处置。”夜涤尘面不改色地说道。
“哗!”
人群又是一阵哗然。
惠亲王居然会如此偏帮那个姑娘,难道这姑娘真是什么神医不成?
众人包括大皇子在内,现在都没什么心思看什么观礼吃什么盛筵了,几乎每个人的眼神都在往厅门口飘,等着大皇子的人煎药回来。
大皇子的人办事极有效率,过了不过一盏茶的时分,他手里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回来,恭恭敬敬的放在大皇子的面前。
“王爷,这药是小人亲手去旁边的药铺抓的,也是小人亲眼看着